又是邦邦两拳,阮泽气他:“到底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容野舟揉揉他的头。
“我们去找黑石村的‘神使’吧。”
又转移话题,阮泽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就像小学生吵架一样,反省过自己的幼稚行为之后,他沉下气,“行,先干正事。”
说起来,他刚才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后面生的事,于是问了容野舟。
“邹鸣没什么反应,就过来看了一眼。他想把那张符带走,我没同意。”
“他拿符干什么?”
“不清楚,”容野舟摇摇头,“不过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是知道这符箓的来历。”
阮泽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这邹鸣绝对是黑石村的内应。”
他带了几批学生来这儿考查,这事本来就值得讨论,虽然这两天他表面上看起来得极其安分,但从容野舟哪儿得知,他晚上可是跟黑石村的人来往密切,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大事。这事还关乎到山神和小赖,以及玩家身上的咒诅咒。
说起诅咒,阮泽有时候都会恍惚,这诅咒真的存在吗,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又是游戏搬出来唬人的,说不定压根就没有这劳什子诅咒。
至于怎么找‘神使’,阮泽的意见是,直接去找邹鸣问。
“我觉得他多半不会说。”
阮泽有些懊恼,“刚才就应该问小赖的,这村的井都是他的地盘,他肯定知道这人在哪儿。”
他想随便找个井叫小赖出来,却被容野舟拦住,“不用,跟我走就行了。”
阮泽觉得容野舟这模样,多半是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反正跟着他准没错,阮泽也就不再惦记小赖的事,两人急匆匆朝着黑石村的另一头走。
祠堂之外,惊动了不少村民,他们聚在一起,高声谈论着这骇人听闻的事,他们大多身体上都有残缺,或是缺了一只胳膊,或是瘸了一条腿。
从零碎的只言片语中,阮泽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像这样腐尸吃人的事,不是第一次生,之前他们也见过几次,后来因为这腐尸藏起来了,人们找不到,就不了了之了。
这么随便的吗?
阮泽忍不住和容野舟悄悄吐槽:“这些人指不定有什么毛病,有尸体活了!还会吃人!他们居然这么淡定?”
容野舟迅回头看了一眼。
“都是设定好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阮泽跟上容野舟的步伐,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个任务,然后回去抱着小橘好好睡上一觉。
摸了摸自己眼下,他突然问容野舟:“诶,你看看,我是不是有黑眼圈了?”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算了,回去了就没有了。”
容野舟视线对上他明亮的双眼,而后下移——高挺鼻梁下的薄唇。
察觉到他的视线,阮泽用手钳住他的下巴,强制把脸给他转了回去,“好好带路,别东看西看的。”
他们停在一处完全陌生的房屋面前,屋子很小,而且却没有院子,也没有井,这倒是和黑石村的风格有些不符,同样为木制房,这屋子就显得要旧一点,应该是在很久之前修建而成的。
光秃秃的门上没有画门神。
阮泽敲响门,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回应。
“进来。”
门没有锁,容野舟率先走了进去,阮泽跟在他后面,屋里的摆设十分素朴,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破旧的椅子,用来通风的窗户紧闭着,只有一盏岌岌可危的煤油灯在燃烧,火苗闪烁着,似乎随时都能熄灭。
这也导致整个屋子昏暗而压抑。
屋子的主人躺在床上,如那煤油灯一样,奄奄一息,消瘦的面庞几乎是皮包骨,头稀疏,被汗湿贴在脸上。他身上盖着薄薄一层被子,被子很脏,像是多年没有洗过,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霉味。
他原本闭着眼,听到屋里有了动静,才勉强撑开一双浑浊的眼。
“……随便找个地坐吧。”
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在阮泽和容野舟依言坐下之后,屋主人缓慢地叹了口气,“你们再不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这是他要死了的意思?阮泽有些拿捏不准。
“这村子罪孽太多,是时候该清算了。”
看来他是个明白人,都不用开口,一下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阮泽顺势问道:“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很需要你的帮助,所以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