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想去找那个人,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佟全捏着传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姚夏主动走到阮泽的旁边,问他有什么想法。
阮泽摇摇头,“有一点,不过还不确定。”
“好吧。”姚夏沮丧地应道。
“先听听孔郁的说法吧,我总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阮泽拍了拍容野舟的后背,被对方无奈似的盯了一眼,才站起身,准备把被人墙堵着的孔郁捞出来。
众人一听他的话,自觉地站到一旁,把孔郁推到了阮泽的面前。
本来就很害怕,结果佟全还走过来把匕放拿在手中颠了颠,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孔郁抖得更厉害了。
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羊羔。
“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
眼看挣扎不了,孔郁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你们问吧。”
姚夏小声地和佟全咬耳朵:“他好怂,一都不像你给我描述过的boss。”
佟全闻言,轻笑了一声,“他算个屁的boss,顶多是个推动剧情的npc。”
阮泽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跳楼的人跟你有没有关系?”
他没有直接提到孟瑞的名字,就是怕他也有听名字就暴走的设定,虽然有容野舟坐镇,但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你说孟瑞?”
没想到孔郁却像是毫不在意,这模样跟听到云清名字的时候天差地别。
“我认识他,但不是特别熟,只记得长得特别好看,还有一头长,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说这话时,他一脸坦荡,云淡风清,仿佛像个局外人。
阮泽忽然觉得有点犯恶心,他摆了摆手,坐回凳子上,缓了一会儿,才接着问:“那个上午,你为什么要组织聚餐?”
“聚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孔郁反问。
阮泽一脚踢在桌腿上,眼神讥讽,“你的态度很好啊。”
孔郁急忙放低姿态,“这场聚餐是早就计划好的,跟孟瑞没有关系。”
“是吗?”阮泽翻看着手中的日记本,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是不是忘了邀请孟瑞?”
孔郁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后背的冷汗唰一下流了下来,他状似无意地挪动着位置,用后背对着空调。
“我只是负责组织,邀请了谁并不清楚。”
这下连阮泽都忍不住想要冷笑,他把手中的日记本侧举着,一字一句念出前面的话——
“六月十二号,晴,今天他们好像在聚餐,孔郁没有邀请我,但我想去。”
孔郁终于绷不住,想用大嗓门来掩饰自己底气不足,“我不知道!邀请谁不关我的事,孟瑞向来不喜欢和别人来往,负责的人不愿意邀请他也很正常!”
阮泽没有理会他的歇斯底里,而是看着一页一页的日记,越认真起来,其余的人也纷纷凑了过去,想要看看里面还写了什么。
孔郁逃跑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想趁着众人不注意,从后门偷偷溜走,然而还不等他走出两步,那只诡异的猫忽然跳到了他跟前,什么也不做,只是用一双人眼静静地盯着他。
如果再不跑,就没有机会了,再一次想到那把明晃晃的匕,孔郁艰难地吞咽口水,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了再说!
等他与那只小猫擦身而过的时候,一股无形的阻力将他拦在原地,手脚都是动弹不得,他睁圆了眼珠子,死死看着还在悠闲甩尾巴的猫,潜意识中残留的恐惧终于在此刻,统统涌现出来,他张开嘴,似乎要将滔天的恨意都注入这个名字中。
“……容野舟!”
小猫还没有给出反应,就被一只手结结实实捞了起来,顺带敲了敲他的头,“这家伙都要跑了,你都不知道叫人。”
容野舟趴在阮泽怀中,出声反驳:“跑不了。”
孔郁确实跑不了,而现在,他连跑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了,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绝望来得更贴切。
“问吧,我都说。”
阮泽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一个,最后还是佟全把人踹了回去。
日记本很厚,写了很多东西,但就如顾米所说,内容大部分都是零碎的,很多天甚至一笔带过,只写了个代表心情的词语。
出现最多的,是“开心”。
因为到了新环境,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和与众不同。
孟瑞喜欢同性,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喜欢藏在心底,觉得只需要每天说说话,得到一个笑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