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哥呆了一下:“姐!这时候河里哪有大鱼?都是只有指头长的货色!”
身上没有肉的!
珍娘脸上光彩奕奕:“你知道什么?凡能吃的没有不能入口的!只要有巧手什么都是美食!叫你去就去!那么多话!”
钧哥早上吃得热呼呼地,正愁没地方使力呢!又听见美食二字,嗖地一声就跑远了。
珍娘笑了。
她的目标可不只为糊口,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人在低谷顺应时势,做好准备,待到时机到了,便可大显身手。
趁着钧哥不在,珍娘大略将家中里外检视了一番,以前当了钧哥的面,她不便如此,生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来。
爹娘果然都是能算会过日子的人,只可惜阳寿太短,不然这家的日子是该愈过愈红火的。
来年播种的春种早留在干燥的柴房里了,一小包一小包地用干布包得好好的。
屋后还挖出个不大不小的地窖,隔年的红薯土豆安安稳稳地保存其中,虽剩得不多,却还是有些结余的。
菜也有,都腌成了泡菜,一小坛一小坛放在背阴的窗下,珍娘仔细一一看过:有白菜,有萝卜,竟还有些酸豆角和腊八蒜。
钧哥提着竹篓回来时,家里院外已晒成一片,坑上褥子被拎出来挂在太阳地里,正晒得热呼呼的,被单则在盆里,正被珍娘轻一下重一下地锤着。
“来得正好,将鱼养在那小缸里,水缸里水差不多完了,你再提些回来!”珍娘手下不停,嘴里同时吩咐。
钧哥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一上午下来,在珍娘巧手操持下,家里院里全变了样儿,窗户纸重糊过了,被褥整理干净,该晒的筛,该洗的洗。
厨房里也用碱水涮得清清爽爽,一些缝隙里的陈年旧垢也没放过,都被清水里外冲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