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办法在花语面前摆什么谱,也真心不会跟小夫侍打交道,点点头,给傅逸仙打了梳洗的热水去了他们房间。
傅逸仙也起来了,解决完个人生理问题,就见严皓尘端着热水进来。
他一时有点尴尬,放下手里的小桶,盖上了被子。
严皓尘知道表弟尴尬,就当没看见。
他道:“逸仙,我打了热水,你梳洗一下。”
傅逸仙垂下尴尬的眼睑说道:“多谢表哥。”
他自己从床上下来,坐上轮椅,来到窗边的架子上放着的水盆旁梳洗。
听到后面有声响,转头就见严皓尘提着他的小桶要出去。
傅逸仙无地自容的说道:“表哥,放下,我自己来。”
低垂的头颅,双手用力的按着木盆边缘。
他可以,他可以自己做。
就算是断了双腿,他什么都可以自己做。
这种污秽之物,他可以自己去清理,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严皓尘看见他抓住盆檐的手指青筋鼓起,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
暗暗的叹了口气,放下了小桶。
严皓尘:“我去劈柴,你有需要叫我。”
傅逸仙点头,却没回话。
待严皓尘出去了,他才睁开眼睛,看着木盆内那张阴郁淡漠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他跟自己说,没所谓,没所谓,一切都没所谓。
梳洗好想推着轮椅去倒水,就见对面房门口的明月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傅逸仙好似被触到了什么逆鳞一般,呵道:“看什么看?”
向明月尴尬,她就是觉得忧郁的傅逸仙都是那么的养眼,结果这大早上起来,她就是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这个内心脆弱的男人啊!
好似不给他点教训,真当自己怕了他。
向明月抬步向他走来,直到走到他面前,他都只能拿无能狂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傅逸仙却好似被人看到了他最脆弱,最难看的时刻,满身尖刺的防备任何人的靠近。
向明月见他这模样,就想逗弄他,用手在旁边的水盆里沾了些水,弹在他面门上。
傅逸仙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再睁开眼,就见明月那奸计得逞的欠揍模样。
他嘴角抽搐的道:“你幼不幼稚?”
向明月不以为意的道:“内心这么脆弱,你幼不幼稚?”
傅逸仙撇开头,不想看她。
他承认,他是内心脆弱,但谁要像他这样,本来风光霁月,有大好的前程,大好的因缘等着他。某天突然跌落泥潭,只有以往他不怎么靠近的表哥,对他不离不弃。
谁还能一如既往,当什么事都没生过,他也要佩服那人了。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也觉得自己拖累了表哥,嫁给明月这样的女人。
他不甘心,他愤怒,他脆弱,他满身尖刺,却没想到被明月这么轻易的戳破。
戳破就戳破吧!反正也就那样了。
丢脸就丢脸吧!他也无力去反驳。
向明月:“今天没带刀吧?刚起来,应该不会刀不离身。”
傅逸仙转头看她,见她自说自话,刚想反驳,就见她出手,把自己一双手按在轮椅的两边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