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男人在感情上正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着多么水深火热的变化。她只知道,他的男人越来越勤快了,过去,他们全家人一天只能吃一担“甜水”,她也心疼男人的力气,省了又省才勉强可以够用,要是孩子们哪天舀错了,沈秋英就会责怪半天。除此之外,她还要抽出空闲到村西头去担几担“苦水”来添补。
现如今,她们一家人每天都有充足的“甜水”可以用——她的男人每天一有空就马不停蹄地去桃花湾那边担“甜水”。
她有时候顾不上去担“苦水”,就用“甜水”去喂牲畜,那水质确实好,洗脸洗头都特别的滑润,喂猪喂羊也吃得贼欢。
她的邻居孙铁蛋就“死懒死懒”的,让他去桃花湾那边挑一担甜水就像抽他的筋似的难受,每次都要让他老婆说上半天的好话才肯去。就因为桃花湾离这儿远了点儿,挑一担“甜水”来回要走七八里的路程。她沈秋英的男人可不是那样的懒蛋!他每天迈开两条大长腿往返于杏花岗和桃花湾之间,家里的水缸水瓮都挑得满满的。她们家“苦水缸”都变成“甜水缸”了,她几乎每天都不用再去担苦水。
铁蛋儿的老婆谢春兰见沈秋英家的“甜水”这么充足,羡慕得不得了,话里话外都在夸赞她沈秋英的命好,摊上个男人这么勤快、知道心疼老婆。沈秋英心里一高兴,就许诺给她当紧吃水的时候就到她家里来舀两瓢。
司马来顺也不吝惜自己的力气,慷慨地附和着他的老婆说,没水吃的时候就尽管到他家里来舀。
司马来顺越来越觉得,桃花湾的张彩芹身上对他来说有着磁铁一般的吸引力——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乌黑亮的长头辫子,俊俏的脸蛋儿,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娇羞无比的笑容,耍赖撒娇时的娇嗔以及她身上散的涔涔汗香和那扑面而来的女人的气息……
他家的婆娘身上除了小孩子吃奶的腥味儿,就是那青邦邦的猪草味儿和那烟熏火燎的柴草的味道,她的脸也好像被烟熏得看不见了原来的色道。她终日像个男人似的家里家外地去干活儿,夜里,他和她躺在一起就好像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毫无生机。还有,她的老婆性情耿直,像个汉子似的坚韧顽强,从不会在他面前耍赖卖乖。她总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男人省心,就连生孩子的时候都能一声不吭,默默忍受。他看见她疼得大汗淋漓,却硬是像个男人似的咬牙忍住不喊不叫。女人生孩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住的,他就亲耳听到过她的邻居铁蛋家的那天夜里生孩子,那可是拾头撞脑、要死要活地叫了整整一夜,天明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人就虚弱得叫不出声儿来了。这样要命的疼痛他那老婆都能咬牙忍下——她哪里是个女人?她简直就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张彩芹身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那可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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