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芹越来越喜欢上了司马,她有事没事就到井边来打水,也只有来打水的当儿才能有机会见到司马。
司马来顺也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不可抗拒地喜欢上了这个大辫子姑娘。他每天傍晚一下工就洗得清清爽爽急急火火地要到桃花湾这边来担水,步子也出奇的利落,四、五里的路程他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
每天大清早一醒来,司马来顺脑子里第一件事就是要到桃花湾担水……时间一长,各自都摸准了对方打水的规律,两个人的不谋而合也渐渐形成了一种默契,因此,每次担水几乎都能碰上面。而彩芹也总是瞅司马来顺担水的那个时间点之前精心地打扮一番,那时候虽然都很穷,但家织的土布衣裳她也能穿出一番风韵来,她会在领口旁、袖口边绣上一些鲜艳的小花花儿做点缀,也会别出心裁地在大襟子上绣上一对儿鸳鸯或一朵牡丹花。那时候男女老少穿衣裳都是“清一色”,即使待嫁的大姑娘也一般没有人在穿衣服上煞费苦心,她们大多能在麻花辫子上绑上一抹红红绿绿的花头绳儿,那就会觉得很美、很不错的啦!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若是经常穿得花花哨哨地往门外头跑,就会被村里的妇女们怀疑是去“勾引汉子”。
张彩芹倒是不往汉子堆里跑,她只是热衷于去井边担水,因此虽然她家的男人们都分家分了出去,但她家的水缸里也从没有缺过水,而且,彩芹平时洗衣服也从不到河边去,她要用清澈的井水洗,她觉得,只有从井里打出的清水洗出来的衣服才清爽敞亮。爹娘都夸她勤快争气,但她自己心里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到井边去打水,她的心不在“水”上。
司马来顺也越来越意识到,他是那么的渴望见到彩芹,他甚至每次担水都不愿意马上离开,他们都希望不停地和对方说些什么。渐渐地,她们在一起说话时非常不愿意让旁人看见或者听见,甚至开始下意识地躲开其他来井边打水的人而喜欢单独地待在一起。
不知不觉中,他俩之间的感情也在每次的碰面中逐渐升级。有几次,他们竟然偷偷地躲进了旁边的高粱地里……
开始,他们还只是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彼此感到很开心。可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好像渐渐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
一天,他们俩各自安顿好自己的水挑子又到那片高粱地里去说话。她倚在一棵树上,他离她那样近地站着,一只手扶住树干,那宽大的臂膀几乎把她环住了大半边儿,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她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她喜欢他这样近地看着她,目光是那样的热切,她甚至渴望着他能用那宽大的臂膀抱一抱她……
他们都不记得那天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扑到了他的胸膛上,他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她娇柔的身子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撒娇地磨蹭着……后来,他便俯下身子亲了她……
罢了,司马问张彩芹
“芹芹,我这样对你你怕不怕?”
“不怕,俺稀罕你这样对俺……”
彩芹摆弄着司马胸前衣服上的纽扣,喃喃地说。
“我可是个有老婆孩子的人啊!”
司马来顺有点儿忐忑起来。
“不怕,俺愿意做你的姘头!”
张彩芹满脸绯红,大胆地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司马,那眼神里分明有一团火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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