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输给他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骄傲的很,梁萦想到如果此时此刻邓不疑在这里的话,恐怕又是轻哼一声。
那家伙向来是如此,从来不讲究旁人讲究的那些。偏偏他还理直气壮,似乎理所当然一般。
这个性子她以前也担心过,现在还好,但是要是大了还这样,恐怕就会惹来祸事。不过现在看来天子乐意惯着他,对邓夫人也颇为宠爱。天子除了对皇后之外,宫里的高位嫔御绝大多数就是靠着子嗣过日子。邓夫人好歹还能时不时的可以见到天子,比起那些新人也差不乐太多。
赵夫人也是有子的一个,但是过的就不比邓夫人。
邓家除了建成侯那个爵位还没有坐实之外,其他的要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完全没有。梁萦都怀疑自己这话说出去邓不疑会不会嗤之以鼻。
“是吗?”梁萦抬眼看了梁黯一样,虽然说梁黯有时候也是调皮的恨不得将屋顶都掀过来,但是比邓不疑还是能省心一些。
“那是当然!”梁黯挺起胸膛,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过来看着梁萦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听说邓不疑和阿萦一同在袁大家那里读书?”
贵族人家自己会请人来教授子弟经书,女子也不例外,尤其像自家妹妹,就算一直在宫廷那也没有甚么,宫廷内还有专门负责公主的傅姆。
当然比起袁大家这种饱读经书的才女,宫里的傅姆自然是比不上。但邓不疑也到那里去读书,这就让梁黯有些奇怪。
“是啊。”梁萦当梁黯想要继续和邓不疑争个高低,“袁大家可不是谁都会教的,之前必须她亲自看过觉得可教才行。”
有才气的人多少都有些有些脾性,袁大家也是不例外,她收学生看重的是资质,若是没有资质,就算是列侯之子又如何?
“阿萦!”梁黯那里听不出她话语里的意思,涨红了一张脸,“我难道还比不上他了?!”梁黯也是在旁人的追捧中长大的,哪里受的了梁萦这般。
“……”梁萦看着梁黯这么一副伤了自尊的模样,想了想,“我不是此意,邓五自然有长处,阿兄当然也有。不过也不必在一件事上较劲。”
梁萦和梁黯一块儿长大,简牍之事梁黯并不放在心上,最想的恐怕就是如何玩的一手好六博。
六博投壶之类的游戏是贵族们必须会的,但在梁萦看来多少有些不务正业。
“阿萦这话说的不错。”梁黯听到梁萦方才那些话心里才舒服了点,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自家姊妹的心里还比不上外人。
“不过他真的在儒家经典上有天赋?”梁黯整个人都坐在梁萦的案几前,手臂撑在漆案上,满脸的好奇,黝黑的眼眸中毫不掩饰那一份好争。
“……”梁萦觉得方才自己那些话算是白说了。
“不仅仅是儒家典籍。”梁萦突然起了点坏心思,有意捉弄他一下,“袁大家授春秋,令弟子知古人之事,邓五在春秋上,可谓是过目不忘。”梁萦想了想,这话她是在说真的。邓不疑看着似乎是个十足十的纨绔,但过目不忘是真的,旁人要花费大量时间才能背诵下来的章节,他看个两三遍,然后就能背诵下来。
在学堂上,那些同窗不敢招惹他,除了他出身开国列侯之家和天生个头较高之外,也有这么一份因素在里头。
“……”她这话一出,梁黯坐在那里沉默良久,原先想要和邓不疑一较高下的心思也淡了下去。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当真?”
“我说这些诓骗阿兄作甚?”她有些好笑,这些都是实话,她可没有说一句谎话哟。
梁黯自个从面前的茵席上站起来,就往外面跑,跑到外面了就问家人,“阿母回来了没有?”
今日胶东王主出塞,昌阳长公主也入宫去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回来没有,家人不知道小主人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长主才未回府。”
照着女主人半年都能在禁中的习惯,若不是两位小主人都在,昌阳长公主八层是不会回来了。
比起这一处长公主府,对于昌阳长公主来说,禁中才是她呆的最久的地方。
“……”梁黯想起梁萦说的那些话,真心心中有些挫败,虽然他也不承认自己比邓不疑差,可是梁萦说的那些,还真不是他能简单做到的。梁黯心中郁闷难当。
胶东王主出长安之时没有遇上好天气,不过在最初一日的那一场暴雨之后,接下来都是好天气,路上也顺畅起来。
当胶东王主到达匈奴王帐,成了匈奴单于众多阏氏之一之后,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雁门云中辽东等军边郡又可以安宁上那么一年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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