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叶蝉说完事情,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叶蝉要她当侧妃,嗯……
容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举手发言:“我觉得闵氏不错。”
叶蝉:“……”
“闵氏一看就端庄大方,多适合当侧妃啊!”容氏诚恳道。
叶蝉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你能说说自己为什么不想当吗?”
对于王府女眷来说,从普通的妾室到侧妃,怎么也算官升一级啊!
容萱谨慎道:“那您不许告诉君侯。”
“升郡王了,该叫殿下了。”叶蝉纠正了一下,然后道,“你说吧,我不告诉他。”
“耽误我写稿子呀!”容萱深沉道,“您不知道,这写稿吧,看着容易,读者就读一热闹。可实际上呢?冷一点热一点、饿一点困一点都写不出来,如果心里有点事就更要命了——就拿侧妃这事说吧,我要是当了侧妃,您告诉我三天后要去赴个宴,我这三天可能就都要挂心这个事,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叶蝉:“……”
她神情复杂地看了容萱半晌:“这么深奥啊……”
容萱点头。
叶蝉双目发亮:“那你给我看看呗?”
“……”容萱嘴角微搐,“王妃……”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叶蝉咂了咂嘴,“那咱俩各退一步,我不问你写什么,你把侧妃担了呗?”
容萱:“我不。”
叶蝉冷静一笑:“那我就告诉谢迟你在写话本。”
“?!”容萱顿时杏目圆睁,瞪了叶蝉半晌,“你这是出尔反尔!”
叶蝉淡泊地睃着她:“我愿意帮你保密那是帮你,现下你不帮我,我就不乐意帮你了,这是我的事。”
容萱一阵眼晕,咬着牙跟挣扎了半晌,跟叶蝉提了条件:“那……每年让我去赴宴应酬,不能超过十二次。”
也就是一个月一次。
叶蝉满口答应:“你就放心吧,没那多事要你办。”
于是就此一桩大事落定,叶蝉吁了口气就走了,然后让人把元显送了过来。
她知道元显想容萱呢,也不想强行让他们分开。因为感情是不好硬掰的,小孩子尤其敏感一些。
晚上,谢迟再出宫就去了顾府,一是因为一家子都住去了明德园,但他明天要入朝听政,从明德园进宫太远了,二是皇帝把招待使节的事情交给了他,但他没经验,得请教请教顾玉山。
顾玉山听完这两日的事情之后乐了半天,而后敛去笑容,屏退下人,问他:“陛下着实待你不错,你想不想争一争那位子?”
“……”谢迟沉默不言。
顾玉山锁眉:“想不想?”
“学生不知道。”谢迟沉然叹息,“有时我觉得,许多事要登上那个位子才能办到。可有时我看着陛下,又觉得坐在那个位子上实在太苦了。”
他说着眼眶不禁有点酸,于是别开了目光:“我这两天在宫里侍疾,才知陛下也会与人说笑。但平日里他都不能如此,想来真是压抑得很。”
顾玉山也叹了口气,继而点头又摇头:“你这么想,对,也不对。”
谢迟看向他,他慨叹道:“身居高位必定担子更重,这话不假,所以皇长子没了,元晰也没留住;废太子不肯好好地担这担子,便遭万众唾骂。可身居高位究竟会活成什么样子,却也因人而异,并非人人都会像陛下那样。古往今来这么多皇帝,亦不是个个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陛下是个好皇帝……”谢迟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