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前全是高高的台阶,马车不好进去,白宁越只好屈身下车,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马车停好。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南国皇族最喜爱的糕点,大夏这边根本买不到,这是她下半夜花了足足两个时辰亲手制作出来的。
平日里只有父皇享受过她的爱心糕点,今天,她打算给那个男人也尝一尝。
如此殊荣,让刚刚停好马车的那俩马族后辈羡慕不已,心中痛骂该死的许星牧抢走了他们的公主殿下。
骄傲的白宁越原本还有些不敢正视自己和许星牧的关系,一是担心对方压力太大,二是怕父皇不同意,再有一个,便是和伯约的婚约在前,让她心有顾虑。
可昨夜过后,许星牧对于和她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抗拒,无非就是担心那个姓林的姑娘会不同意,关于这一点,白宁越并不忧虑,只要不是他的主观反对,那便不是什么问题。
而父皇的应允更是让她感到惊喜,最大的顾虑也在父皇点头后彻底烟消云散。
至于和伯约的婚约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人都死了,自己自然不会再认账。
她已经打算好了,等父皇忙完这里的事情,她便和自家的许郎一起回到南国,去好好见识下妖族的盛世风光。
想到这里,一向冷漠似雪山的白宁越竟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丝夹杂着羞意的微笑。
再有片刻,摘星楼负责登记的年轻术士已经出来,正欲将等待许久的妖族公主请入楼,一个肥胖的身影拎着重重的木箱飞冲了过来,人还没到,手中一张巨额银票便已高高举过头顶,先行递到了年轻术士面前,“这位先生,在下乃是南城街道追风茶楼的掌柜张怀情,想要进去拜见一下许星牧许大人,烦请行个方便。”
说完他抖了抖手中银票,笑道,“小小银票,不成敬意!”
那名年轻术士一时间傻眼了,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摘星楼又不卖门票,你给我银子干嘛?
而且追风茶楼不是青楼吗,怎么和许大人扯上关系了?
他轻咳了一声,无比嫌弃地将银票推了回去,“进入摘星楼要么有青天河大人的批准,要么有府衙的印章,不知你有哪个?”
“这。。。。。。”
张怀情挠挠头,忽然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我只有这个,嘿嘿,如果不够,我还有很多。。。。。。”
说完他又要伸手入怀,年轻术士却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儒雅的气质瞬间大变,暴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耍我!限你半息之内离开,要不然我就。。。。。。”
话没说完,迫不及待准备去见许星牧的白宁越站不住了,她给了高孟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上前拱手笑道,“这位小先生,莫要生这么大气,此人既然是来找许大人的,不烦就先问个清楚,若真是无理取闹之辈,轰走便是。可若是许大人的朋友,你这么对他,岂不是让许大人难做吗?”
年轻术士知道眼前这位看着像个马夫一样的中年男子便是妖族鼎鼎大名的天马高孟,他不敢怠慢,赶忙恭敬回礼,凝声道,“高先生说的是,是在下心急了,让您看笑话了。”
高孟摆摆手,“年轻人心浮气躁能理解,不打紧的。”
说完他望向张怀情,微笑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你和许大人什么关系?前来摘星楼寻他所为何事?”
张怀情其实老早便看到了高孟,但见其一身马夫打扮,便没有放在心上,可此刻瞧见年轻术士的恭敬姿态,才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
再看看高孟身后那两位气度不凡的俊小伙儿,以及那位好似冰山一般冷艳的俏佳人,愈觉得这伙人不简单。
他赶忙收起轻视之心,如实回道,“实不相瞒,许大人是在下的客人。”
“客人?”
高孟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客人?酒楼?客栈?还是典当行?”
“是茶楼!”
张怀情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南城街道的追风茶楼,这位大人,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玩玩。”
“原来是茶楼啊!许大人这么有雅兴,竟还跑去喝茶?”
高孟呵呵一笑,正要问你一个茶楼老板跑来干嘛,莫非许大人喝了茶没付钱?
那位年轻术士却在此时插了一嘴,“高大人,南城街道的追风茶楼可不是寻常茶楼,而是。。。。。。”
他话说一半,却猛然想起妖族的公主殿下还在这儿,吓了一跳,赶忙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