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大人,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许星牧开口问话,茶味儿十足。
“无妨,你对老天师的评价,句句中肯。”
教宗挥手间落下一道金光落满周身,身形逐渐虚化,消失之前的数息光景,他忽然说道,“对了,那位金京左侍郎张怀心,曾在当年的内战中设计杀死了前朝刑部三十七名官员,罪恶深重,今日他虽然死了,但并不能平息前朝旧臣的怨恨,唯有将他满门杀尽,方能告慰死去同僚的英灵。”
“张怀心的大多家眷全在金京,本宗会亲手将他们解决。但他还有一个胞弟叫张怀情,不走官途行商道,在太安城南城街道开了间茶楼,生意很好,本宗暂时没空来杀他,只能由你去了。你抽空去把他的茶楼给烧了,先毁他的基业,再找个机会,把人也给杀了,但要注意手段,不能被人察觉。”
许星牧赶忙问道,“杀人放火我不擅长啊,前朝旧臣那么多,为何非要我来做。”
“只有杀了人,才算真正和我们站在同一个立场。”
教宗看了一眼许星牧,平静说道,“就当是你成长历练过程中的一次挑战。”
许星牧无言以对,他见教宗的身形已经近乎透明,很快就要随金光消失,便也懒得再去多说什么。
可教宗虚无缥缈的声音却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再次传来,“有空去看看三皇子吧,如今整个大夏朝,就属他还算有些正义,偶尔间提起永年年代的故事时,他甚至还会为宣凤帝抱几声不平,是个好孩子。。。。。。”
“逼事真多!”
许星牧骂归骂,其实心里也想去看看三皇子临南。
扪心自问,临南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不仅万分器重,平日里更是多有照顾,虽无久处,但却有着掏心掏肺的交情。
如今临南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情绪灾难,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于公于私,许星牧都应该往敬人府走一趟。
心念至此,许星牧再不犹豫,迅从观星台离开,等到他爬下一楼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儿了。
“该死的教宗,走之前也不知道捎我一程!”
许星牧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即便是神念感知都无法探寻到尽头的摘星楼,无法想象自己竟然靠着两条腿从上面走下来。
时至子时,他不敢耽搁,心想三皇子殿下现在搞不好还哭着在呢,得赶紧过去劝劝。
心念刚起,他便一脚踩入黑暗中。
以他如今的九品剑道体魄,度不是一般的快,半炷香不到,便已赶至敬人府外的那条百丈长街。
许星牧脚步不停,心想走得太匆忙,都忘了自身安危了,这大晚上要是被人惦记上,哭都没地儿哭去。
教宗可是提醒过的,伯约一死,太子党派的那些大臣们是会丧心病狂地去为主子完成遗志的,真要整几个杀手过来截杀自己,许星牧只能举手认栽了。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只要跨过这条长街,便能看到敬人府的守卫,到那时就彻底安全了。
许星牧正要松一口气时,意外总是很巧妙地来临。
一个厚重如山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街尾,像尊魔神一般挡住了夜行少年的去路。
强大的武道气息似大河之水,顷刻间便将长街的每一寸领域涌满。
杀气在此间聚集,和此时的夜色一般清寒。
许星牧心绪一沉,迅止步,根本不用自己呼唤,体内最后一道巅峰剑意便已感知到了外界的危险,随时准备出来护主。
他也于此刻抬头,凝神望去,看到来人后,他皱了皱眉,惊呼道,“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