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点点头,一声“行”,充满着认命感,手臂将她放下,阔步步入雨中,在原先那个位置,捡起朝天的伞,快步往这边来。
等走来,他就发现上当了。
纪荷没再给他抱,坚持在地上穿起鞋子,他屡次想扶她被拒绝。
两人雨中站了一会,江倾看着她穿上鞋,一人撑一把伞,散步一样走回了家中。
这不算长的距离,实则彼此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
江倾淋成落汤鸡。
湿透的白衬衫刚才在雨中微微透明,肌肉纹理清晰可见,这会,偶尔贴身,印出胸肌和小腹的人鱼线。
纪荷眼睛始终垂着,旁边茶几上放着他的睡衣,他根本没看,纪荷换好衣服下楼时,他就坐在地面,两手往后撑着望外面的湖。
她带着医药箱来,他视线抽回,胸膛起伏,眼皮下沉,看着她。
纪荷低头在医药箱找出镊子,接着抬眸,撞进他垂视下来灼热的目光。
“手……”唇瓣咬了咬,她笑出一声,手掌朝他伸着。
江倾从后面地砖抽回自己的左掌,同时身体坐直,另一只完好的手慢条斯理解着领口衣扣。
纪荷低头,相当认真的握着他掌心,用镊子夹出十几根刺。
刚才在外面他本能靠边,然后手掌不幸握进了栅栏外的月季上,满掌心的刺,有的地方被划破,冒着血痕。
纪荷捡完刺,给血痕和刺口大的地方一一消毒。
一抬首,他大半胸口在外面,秀色可餐。
笑音却哑,“你爱他吗?”
纪荷叹气,无法形容今晚的事件,只针对这一个问题回复,“显然不。”
他意料之中,但也没沾沾自喜。
纪荷收拾医药箱,让淅淅索索的动静响彻彼此耳畔。
“今晚你看到了……”语气揣度着,似乎想让他更懂一些,“你不在的三年,我受多方照顾,周开阳对孩子尤其好,特别是最近一年……”
“我都知道。”江倾蹙眉的打断,情绪不是对她发,似乎是对他自己,“看到年年模糊中叫他叔叔,就知道这个人取代了我的位置。”
“对不起,”纪荷道歉,“是我允许他靠近,现在又让他牵连你……”
江倾继续打断,“如果这样没法儿聊。”
“你想怎么聊?”纪荷无奈抬眸看他。
他盘腿而坐,低头失笑,锁骨颤动,接着,猛一抬起眼,就这么直直凝视着她。
纪荷无处可逃,被他目光锁住。
江倾忽然靠近,手心炽热的握住了她的手,与这力度相比,他眼神的脆弱又反差感极大的刺激她。
“你没任何错。”眼底的固执非要她点头,她不点头,他就光瞧着她,不说话。
纪荷被打败,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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