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良久,男性低哑、温绵的声音透着电波传来。
带着叹息般,让这头的纪荷热泪盈眶。
“早上见面时……我很努力的对你笑……后来还是说了重话……别往心里去……”
“你喝酒了?”纪荷擦干泪,从被里起身,靠着床头而坐,她周遭是孤零广阔的空间,几年了,自己都习惯了,可现在,久未体会的踏实感萦绕她周围。
“没多少……”江倾声音很柔,笑时带着一点儿气音,和早上冷漠锋利的样子天壤之别,“别担心……我酒量很好……”
“谁担心?”纪荷无语发笑,仍是关心他,“在家里还是外面?”
“家里……”
“哦,那就好。”纪荷低着脑袋,捻被面,一会儿无措蹙眉,一会儿下定决心般,“江倾……”
“在……”
“你回来,我特别高兴。”
“是么。”他怀疑口吻。
“当然。”
“纪荷……”
“嗯?”
“纪荷……”
“……嗯?”
“离婚快乐。”
“……”纪荷一下怔住,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他后面还有话,很温柔温柔,让她十分意外和受触动。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在茶几南瓜盆里,被念念放进去……如果还在,你告诉我喜不喜欢?”
“是什么……”这么问着,纪荷已经从被子里起身,踩着拖鞋,下楼察看。
客厅漆黑。
外头大雨倾盆。
她打开灯带,特意让灯光昏暗、静静享受这份隔着电波的生命力,超然物外,像每一回噩梦醒来,自己渴望的,能接到他电话的场景。
提开陶瓷的南瓜盖,纪荷笑了,看到里面一只普通到极至的布艺发夹。
甚至有一些些土气。
黑色方格,中央点缀着黄色小花。
“十五年前第一次见面,你就戴着这款发夹。国内已经没有了,我在泰国看到,带回来送给你。”他声音喃喃,“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什么……”纪荷拿起发夹,往发间夹去。
“祝你从头开始……美满幸福。”
“江倾,我很喜欢,谢谢你。”她又要哭了,想问问他在泰国发生过什么,身上有没有受伤,却始终错失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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