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很敏锐:“你也说了你是杆枪,那你就对周围造成了威胁,你觉得我们会对你这样放心么?”
巴克无奈:“我难道就不能退休、辞职、退役?那不过是我曾经在国外的谋生手段,既没有被国际法庭审判,也没有国际刑警通缉我,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份平常人的生活?”
一直蹲着的高跟鞋是高低膝盖,右膝接近半跪,左肘放在左膝上,专注的观察巴克说话,老实说这样的动态,让巴克来保持都觉得挺累,她却一动不动非常专注。
中年男人直接:“说说吧,一切都需要在一个开诚布公的局面下沟通,才能得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毕竟这些年随着国人跟外界交流的增多,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究竟服务于什么样的机构,担任什么职责?具体的军情经历包含哪些,具备哪些专业技能?”
最后这句巴克听出点弦外之音。
第0118章机器
当然,在巴克不知道的过去四十八小时,关于他的情报调查有一个急速升温的过程。
原本只是两名局级领导在查看了专项训练以后,对捣乱的外援随便一查,铁西区就有一名刑警队长递交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上来,其中对于巴志明是否来自于什么国家安全部队的猜测让市国安局专管反恐的范副局长嗤之以鼻,但既然有疑点,就顺便把整套报告上传到上一级部门资料库查验。
不到两小时,国家部委的人脸识别系统就在广泛收集的海量图片情报中找到了匹配巴克的这张脸和照片!
在现代网络讯息如此发达的今天,要想完全销声匿迹,基本不可能。
更何况巴克在东欧那些年还没什么刻意藏匿的心态,一样会有战友拍照上网晒友情,一样会拍照时傻乎乎的做剪刀手。
而对于今天的国家军情机构,这是一个弥足珍贵的点!
这是发现这张照片以后,军情部门第一个反应。
国人现在的踪迹遍布全世界,除了最有购买力和喧嚣力的精力无限大妈们,就是默默走出国门的留学生跟打工经商者,这些人当中不乏有军情部门安插的人手,但是那更多都集中在民用商业和学术情报体系,对于各国泼水难进的军情系统,特别是对于国内有莫大政治民族经济关联的中亚、东欧、中东一带军情体系,望眼欲穿的想安插人手进去。
但是想刻意安插派遣人手进去谈何容易,就连停留在那些地区都很容易被甄别出来,加上过重的政治矛盾跟宗教矛盾,隔三岔五城头变幻大王旗,走马灯似的换政权,就算收买当地情报人员都变得难上加难。
如果说国家层面需要从政治经济上影响这些地区,获取国家利益,在实际操作层面就需要无数个默默无闻的点来完成情报搜集,事件引导,事态掌控甚至破坏、颠覆、暗杀之类的事情。
无论出于经济政治的发展需要,还是近些年民族宗教极端势力对国家的威胁分裂,国家军情机构都急需这样的人才。
蹲着的高跟鞋还是用英语提问:“能说俄语和英语?”
“主要是乌克兰语,俄语跟英语是通用语言,高加索语系也是平时接触比较多的……”巴克犹豫了一下,索性竹筒倒豆子,用国语为主夹杂英语和俄语单词:“俄语在中亚和东欧大部分地区是通用,但是实际情况中却很容易被当地人辨认出来,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都有自己的语言,地方上更习惯用各地语言,我没有过重的俄语地方口音,所以反而在队伍里面可以担当一些尖兵工作,基于斯拉夫语族的变化,我能临时模仿一些地方语言,比较混杂,这是我的长项,毕竟东亚脸谱也属于蒙古系长相,在中亚东欧都能找到类似的,不算很特别。”
巴克已经听出点风向,也许这几人是搞国家安全工作而不是审讯专家,并没有太掩饰对自己的关注方向,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巴克觉得也能有更多的交流资本。
“我从一开始就属于……蓝色盾牌,一家乌克兰当地人为主,后来吸收了很多外来军事人员的雇佣军公司,但注册地在白俄罗斯,训练集结场地在哈萨克斯坦和拉脱维亚等地,以哥萨克后裔为班底的军事俱乐部在乌克兰以及高加索地区很普遍,我们并不起眼,接到什么样的合同或者哪里爆发了民族政治冲突,我们才参与,平时就跟一般人一样上下班。”
“我是很偶然加入的,照片上……已经死了三分之二,战损率其实很大,这些斯拉夫人作战风格跟我们不太一样,猛冲猛打比较厉害,所以……我通常在他们后面,我是军医。”
范局长显然联想起了巴克在交通事故中的表现,恍然地点点头。
冰冷男子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笑意:“可刚才你说你是尖兵?”
巴克哂然:“总不能一直躲在后面吧,我这样的体格在国内可能算不错,跟那些战斗民族相比就很一般,所以灵巧为主,要么侦察隐匿,要么就当军医收拾残局,其他爆破、狙击、驾驶、格斗都能做做,但属于补短,实在没人才干,我们是雇佣军,不是正规军队,没那么绝对的职务区分。”
高跟鞋的目光已经变了,可能蹲着脚有些难受,起身走回了审讯台后面坐下,发亮的眸子打量着巴克,但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中年男子干脆点:“如果国家需要你再回到那些区域……”
巴克直接打断:“不去!逃离战场已经让我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我现在也是不折不扣的战争后遗症患者,不愿再回到战场上,更不愿再跟以前的圈子打交道,我只想回家。”
说到这里,巴克终于抬头直面三人的眼睛,跟他们对视:“战场上无所谓犯罪或者人性,什么通缉战犯追缴刽子手那都是国家做给民众看的,作战人员都是国家意志下的杀人犯,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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