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爱卿说说,朕该怎么做才能讨的姑娘家欢心?”少年目光灼灼,显然极为依赖他。
程国义虚荣心大增,自然把自己使过的法子都传授给他。反正是个毫无威胁的女人,皇上越喜欢她,对他越有利,最好日后都黏着她,这天下,不就被他收入囊中了吗?
恭恭敬敬的送走得了一大堆赏赐的程国义,祁淮面色冷了下来,装了两年,他早已得心应手。现在前朝早已有了自己的心腹,虽然不多,但是程狐狸的心腹却快被他瓦解了。
布局了两年,终于要到快要收网的时候。
一番斗法,少年帝王疲倦的闭上眼睛,心中却愈加冷静。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冒险,还要把程国义捧得更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更惨。
“师父,我可以去御花园了吗?”裴昭颜在湖边待了许多天,野花已经画的差不多了。马上就是十一月,菊花也要谢了,冬天只有梅花能画,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裴学士沉思片刻,近日她的夫君章太傅越发忙碌,想必是前朝又要有一番动乱,皇上必然是极忙的,所以也没再拘着她,只是嘱咐她不要靠近养心殿。
从翰林院到御花园,是要经过养心殿的。
裴昭颜自然应允,兴冲冲的去了。
只是刚到御花园,她便瞧见一个熟悉的明黄身影,她有些头大,皇上怎么在这里!
只是皇上似乎没看见她,裴昭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绕个路。反正御花园这么大,只要时时注意皇上的动静,肯定不会和皇上遇上的。
打定主意,裴昭颜小心翼翼的往回走,然后绕过集贤亭和聚宁湖,这才进了菊园。
菊园中有不少花都已谢了,不如前几日开的浓烈恣意,她逛了一圈,决定画玄墨。玄墨虽叫玄墨,但是颜色却不是黑色,最外层的花瓣是粉色,花蕊却是黄色,此花完全盛开的时候和人脸一样大,格外别致。
这次她怕重蹈覆辙,先在周围看了几圈,闻到花香,触碰到娇嫩的花瓣,她这才胸有成竹地动了笔。
不过裴昭颜显然高估了自己,一画画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别说打量四周看皇上在不在,她连目光也舍不得从画上移开。
是以祁淮慢慢走到她后面,她也毫无所觉,依然专注的画着玄墨图。
祁淮也不打扰她,挥退众人,只留了李公公在身旁,他坐在小亭里悠闲地喝着茶,顺便看美人作画。
立在一旁的李德福捏了把汗,皇上没事就往御花园跑,今日可算逮到了裴司艺,只是逮到了居然什么都不做,只看着她作画。
虽然裴司艺作画是挺赏心悦目的,但是皇上您还有一堆奏折要处理呢,怎么丝毫不见着急!
祁淮不置一词,他越爱美色,政事就越荒废,程国义知道后就越放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祁淮便放松下来,目光移到裴昭颜的画上,看了一会儿又兴致缺缺的移到她的衣裳上。
今日她穿的是杏黄色衫裙,绣着某种花的暗纹,行动间花纹如水般流动,他看了一会儿,觉得那是芙蓉花,但是又有些不确定,正想问问李德福,便见裴昭颜撸起了袖子。
很快一截皓腕便露了出来,细细嫩嫩的,脆弱的像一折就断。他没多做停留,利目扫向李德福,李德福早已避嫌的转过身子,他这才放下心。
又怒从中来。
一个妙龄女子这般不爱惜自己,万一有侍卫在此处巡逻,若是见色起意,她哪还有什么清白?
想到此处,祁淮皱了眉,想上前提醒她,但是看见她一副轻松的模样,像是宽大的衣袖束缚了她一般。他便也没提,依然在亭中看着。
十月的天早已有了凉意,风也不再温柔,裹挟着寒气呼啸而来时,祁淮瞥见裴昭颜用另一只手握了握微红的手腕,片刻后又放下,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作画。
他有些生气,这般不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可真是……他一时找不到词形容,烦躁的对李德福道:“去,吩咐尚衣局给画院做几身窄袖衣裳,越快越好。”
李德福讶然了一瞬,转瞬便想到了裴昭颜受冻的模样,但是他依然没往那里瞟一眼,快速领命而去。
出了菊园,李德福看见徒弟小安子在打瞌睡,他拍醒小安子吩咐道:“马上去尚衣局,让他们给画院众人量体裁衣。”
小安子领命,却也懒懒的打哈欠没动,李德福气的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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