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池捧起酒杯,小小啜饮一口;觉得入口甘醇,不由又多喝了几口。她手指扬起,挺翘鼻尖被夜风吹得通红,落在陆麒阳眼里,便有说不出的可爱。
“快些喝,喝完回家去,免得着了凉。”陆麒阳催道。
“我不!”沈兰池抹一抹嘴角,说,“你想赶我走,可没这么容易。”
她喝了好几杯,渐渐有些醉了。抬起眸来,见得夜空里依旧在悠悠落着细雪,那星点儿大的雪瓣飘扬兜转,被屋檐下的灯笼光照拂成一片晕暖的昏黄。若是伸出手去,那雪花落在掌心,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掌心的温度给融化了。
“雪啊……”她眨了眨眼,有些迷蒙不清了,“我死的时候,也下雪了。”
“嗯。”陆麒阳搂了她的腰,低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醉醺醺的沈兰池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用手指一下下点着他的眉眼,道,“你可真能忍,明明喜欢我,却忍了十几快二十年。”
“谁让你想做皇后?”陆麒阳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声音愈低,“我从前想,我是个纨绔子弟,且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纨绔子弟,所以我配不上你。你天生就该做皇后,所以让你嫁了太子,那是最好的。”
“可是……可是……”沈兰池拽着他的衣襟,道,“我现在不想做皇后了。”
“嗯。我知道。”陆麒阳又说。
沈兰池眼睫一翕,“唔”了一声,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口中又在说着什么“雪”。陆麒阳见状,轻笑了一声,用手指拨开她面颊上散落的乌黑发丝,寻着她的柔软唇瓣,欺下了身子。
“……你做什么?”沈兰池迷迷蒙蒙地问。
“雪大风急,怕你着凉,替你挡雪。”陆麒阳答。
说罢,她的唇上果真微微一暖,灼热的鼻息扫到了她的肌肤上。
明明冬日严寒,细雪垂落,可沈兰池却莫名觉得心底暖意微动。她紧紧巴住了陆麒阳的衣领,从他的吻中挣脱出来,喃喃道:“给你了,我的礼物。”
“什么?”
“你不是要那什么‘姬侯传国之宝’吗?谜底我解出来了,就是我。拿去吧,在家里养一盆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