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梳虽然失言了,但她仍旧想知道,所以一双杏眼圆溜溜求知若渴地望着宋阙。
宋阙看向她,他对于言梳爱慕的眼神并不陌生,言梳也从未在他面前掩藏过自己的情绪,她向来有话直说,不藏秘密,有问题也直接问出来,不叫自己困扰。
只是这叫他怎么回答呢?
说是,可以摸,言梳恐怕下一秒就能扑过来亲吻他,然后试图摸一摸,探探手感。
说不是,又有点儿骗小孩儿的意味在里头。
十几道呼吸都过去了,言梳只在宋阙的脸色中看出了些微尴尬,没得到他的回答,她似乎不急求这个答案,只瓮声说:“下次我亲你的时候,你可以摸摸我。”
宋阙彻底瞥过了视线,眼中震惊之余,还有晦涩难懂的隐忍克制。
言梳没告诉宋阙她这个想法的由来,她只是昨天看见了有人这么做,那种炙热的关系让她心底震撼得发颤,她想与宋阙试试,如果宋阙不太愿意让她碰,那她很大方的,她愿意让宋阙碰。
至此,言梳才豁然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与宋阙的每一次亲吻,都是她在主动。
这么一想,言梳不免抬头有些嗔怪地瞪了宋阙一眼,宋阙太端着了!
莫名被瞪了一眼的宋阙:“?”
“你在想什么?”宋阙问她。
言梳哼了哼没回,小二将药端了进来,苦涩的气味顿时吹散了方才的暧昧,言梳抓着宋阙的手依旧在玩儿他的手指,有些娇气道:“我不想再吃药了。”
“乖,喝完药给你糖吃。”宋阙拿出糖包放在言梳跟前。
言梳的确很乖,宋阙只要说一句她就听了,捏着鼻子吞下药,她含了两粒糖在嘴里。嘴里的苦味叫言梳已经将方才心中所想抛到了九霄云外,等嘴里的甜味化开,她才问:“你有与客栈里的人打听金老板的消息吗?”
她还记得他们来镜花城是为了买书。
宋阙嗯了声:“客栈里的人倒是听说过他,也大约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过……”
言梳不解地看向他,宋阙轻声一叹道:“不过要和他见面,恐怕得去青楼才行,我已让人送上拜帖,希望他能抽空出青楼一见,不知道金老板会不会同意。”
言梳点头,没再做声。
这几日她都在客栈里好好休息,没有出门。
一来是因为言梳风寒未愈,这几日又是小雨连绵,宋阙不想让她出门吹风淋雨。二来是言梳也了解了镜花城的风土人情,这里过于奔放,光是从窗户朝外看,就能在大白日里看见男男女女互相搂着彼此招摇过市,不见得是夫妻关系,可他们也不曾含蓄。
言梳觉得自己招架不住镜花城中众人看淡情爱,耽溺欢好的氛围,干脆就不出门了。
又过了几日,清明的雨终于停了,言梳的风寒也得彻底好了。她这些天都在客栈里蹦上蹦下的,因性格着实单纯讨人喜欢,竟与那日驾马车汉子的妻子玩儿得不错。
那汉子家离客栈不远,在宋阙和言梳入住的第二日,他就特地送来了一小坛腌杏子过来,彼时他身边跟着妻子,他妻子比言梳大上几岁,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来客栈与言梳闲聊,将她当个妹妹带。
宋阙出手向来阔绰,汉子的妻子与言梳交好,也是汉子在驾车过程中听言梳说过他们想去玉峰城,她家汉子过些日子也要动身,妇人还想让汉子给宋阙言梳驾车。
言梳倒是没所谓地点头:“齐大叔驾车很稳,若是时间吻合,你们也愿意,自然可以继续替我们驾马车。”
妇人笑道:“那就多谢言姑娘答应了,哎!对了,晚间城西有个庙会,言姑娘病好了,要不要一起去热闹热闹?”
言梳啊了一声,有些犹豫。
妇人知道她是外城来的,不习惯镜花城的风气,年纪小容易害羞,便道:“言姑娘放心,秦楼楚馆那都在城东,和城西离得远着呢,庙会也都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去上香祈愿,男人们不愿跻身前往的。”
言梳也许久没出门去玩儿,听她这么说,便道:“那我叫上宋阙一起去。”
“自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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