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脑袋里放了大桶烟花,绚烂成炽。
不敢望他,她将低头注意脚下的眼睛,由通勤大衣挪到他滚动的喉结。还未来及再进一步,他轻轻慢慢合上眼,吻住她额头还未干涸的水珠。
“宴旸,我们遗憾了早恋,不要再遗憾了现在。”
月光,心跳,他耳垂上的痣。宴旸记得这些,也记得落吻的温度像一杯加热的九珍果汁。
点开手机,江城的一周天气皆是多风晴朗,披上衣服,她站在阳台朝下望,自行车轮下的马路干净的没有一滴水。
“哎,你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室友们提着打包盒,携着风从门外归来。
像是见到了救星,宴旸钻进被窝,急冲冲地问:“昨晚有没有下雨?”
面面相觑几秒,她们连连说着‘没’,解开的塑料袋飘出鸡排与沙拉酱的香气。
捂着咕咕叫的肚皮,宴旸如释重负。
原来是梦。
原来,是梦。
***
吃过午饭,宴旸夹着左胳肢窝的体温计,踌躇、撤回、删除,总算给程未发送了信息:‘昨天你在医务室看完嗓子,大概几点钟回的宿舍。’
还未用一次性筷子将面条掰弯,屏幕闪出蓝色的提示光。他回复:大概七点半吧,怎么了?
咬着筷子头,她实话实说:记不清怎么回的宿舍,所以就来问问你。
他说:哦,那你应该问监控和宿舍阿姨。
把手机撂进贝雷帽,宴旸强迫症作祟,把成把的金针菇根根拆开。筷子搅动着汤汤水水,她发现自己并没想象中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