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样僵持着确实没意思,于是他将目光从裴尚言身上移开,装似不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一年前你为什么在内华达?”
顾念辞低敛了眉,或许这个时候说一些陈年旧事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不可否认,顾念辞就是很想知道。
除却他大学时在国内见了裴尚言一面后,内华达那次,那是他们成年后第二次见面。
他是真的很好奇,之前的很多次遇见都建立在偶遇的基础上。
夜总会,内华达,酒吧……这些无心之举难道真是缘分使然?
裴尚言仍旧看着顾念辞,眼神里坦荡如砥:“本来要去旧金山谈个案子,后来委托方推迟,6谦恰好在隔壁州,我去找他。”
顾念辞淡淡点头,却听裴尚言问:“魏楠是我们学校的那个魏楠吗?”
顾念辞不知要摆出什么样的反应,这个人他应该最为熟悉才对,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是在逗他玩?
两人一来一往,像极了谈判桌上的对峙。
顾念辞没回答他,反倒说:“裴先生的身材挺好。”
裴尚言不示弱:“顾医生也不差。”
双方都装的太平静,好像谁先服软就意味着输了一样。
裴尚言换了个位置,不再坐在顾念辞对面,他慢慢移动,每踏一步都让顾念辞脑子里的弦崩紧一分。
等到他终于停下靠在一旁,两人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早已缩进。
裴尚言将声线刻意放得很低,像是涨潮时闷雷滚动的声音。
他说:“上次顾医生在凤园说苦瓜可以减脂,我便将它加进了减脂餐里,如今确有成效,顾医生要不要验收一下?”
顾念辞盯着那白皙有力的腹部,突然觉得现在的裴尚言好像带上了盔甲,什么话都不能将他撼动百分。
之前正人君子时他尚能应付,如今开启了无赖模式,顾念辞觉得一切手段都不管用了。
他注视着裴尚言的眼睛,虽是笑着,可话里的疏远并不难懂。
“请你自重。”
又是这句话。
裴尚言低低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再也按耐不住想去打碎他的平静——就像一个看不惯一切美好的恶徒,此刻心里只剩碾碎和破坏。
破窗效应一旦有人响应,最后剩下的必然是疮痍一片。
“内华达那晚……你不是这么说的。”他喉结滚动,站起的一瞬,池内的水翻腾着远去。
他慢慢逼近顾念辞,眼内似有锋芒,叫嚣着将他凌迟:“你叫的分明是……”他倾身凑近人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包裹着脖颈,说下的一番话差点让他支撑不住滑入水底,“裴尚言。”
他说……他叫的是……裴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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