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穿上职业装坐在那里,就像是掐中了别人的命门。
三人谈论着,裴尚言手腕上的卡地亚反着光晃了顾念辞一下。
他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他,这身棕褐色夹克是今年某品牌的高定款,顾念辞曾在杂志上见模特穿过,与裴尚言相比,还是稍有些逊色。
他记得上面有着淡淡的木质香,眸色沉静,他开始回想,艺术中心的片刻贴近——是沉稳干净的乌木香。
顾念辞在合同上签上名字。
他说:“craig的那份,正式签约时他会出席。”
外面走廊杂声阵阵,嘈乱聒噪,顾念辞隐隐皱眉。
助理敲门后推门而进,“顾哥,外面有位女士找您,我说您正忙,她不依不饶,说是您姑母……”
钢笔在纸上划下最后一笔,顾念辞合上文件,神色异常平静,他淡淡道:“把她安排在接待室。”
……
一场商谈到此结束,忽略一位不之客,顾念辞觉得这次洽谈过程算得上顺利。
他起身跟两人一一握手:“感谢两位的答疑解惑”,深沉的眸子注视着裴尚言,“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温热的手指相碰,顾念辞感受着对面人手上的薄茧,听到他说:“自然。”
合同被收起来,他跟两人道歉,“抱歉,我待会儿还有事,不能再和两位畅聊了,希望以后有机会二位能赏光一叙。”
薛妍觉得这位顾医生当真是玲珑八面,这次结束还想和他一叙怕是后会无期。
裴尚言并未多说,他没忽略顾念辞听到助理话时的那点异样。
……
顾念辞推开接待室的门,坐在沙上的女人背对着他,听到声音后仍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大侄子如今一飞冲天,穷亲戚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顾念辞关上门,笑了,却不含丝毫情绪。
“要提早知道姑妈您上门拜访,我必定躲得远远的,今天算是失算了,让您逮个正着。”
顾兰看着不远处伶牙俐齿的年轻人,脸上不屑和鄙夷丝毫不遮掩。
“你的病好了吗?我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在疗养院里狂的死样子,跟个小神经病一样,丢死人了。”
顾兰死盯着顾念辞,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丁点窘迫和羞耻,就像从前一样。
她记得这小鬼可不经激,说半点他的病和他妈的不是就一副吃人的模样,但她就喜欢他那个样子,像个狼狈的被人丢弃的小流浪狗。
这种靠划拉别人的伤痛来取悦自己的人跟看见血就兴奋的刽子手没什么区别。
顾念辞对着她笑起来,像个喋血的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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