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言抿着唇一言不,浓密的睫毛附在眼皮下,有种无形的压迫。
裴尚言盯着他的手,他盯着他。被打扫频繁的厕所没有异味,他觉得这种和谐的情况像是很久以前了。
胃里的疼有所缓解。
裴尚言握着顾念辞的手腕,两方温热交接,烫的他心口火热。
他太瘦了,裴尚言想。拔高的身材纤长细挺,比高中又瘦上许多,两指圈起便能把那节嫩竹般的手腕箍起。
手不知被冲了多久,他突然开口,“很久没见了,过的还好吗?”
顾念辞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感应式水龙头随着抽回的手停止供水,那片没有碰到烟的手腕看来也需要冲水了。
“还不错,谢谢你。”
裴尚言知道这是在向他刚才的行为道谢,“不客气。”
脚步慢慢逼近站在盥洗台的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一步便过了安全距离。
外面嘈杂声渐起,顾念辞觉得自己呼吸都弱了,他别过头,故作平静的说:“场子应该结束了,我回去了。”
可话音刚落,他忽地感觉肩膀一沉,低沉的声音自颈下响起,“对不起,借我靠一下。”
声音轻的像气音,“……我有点晕……”
顾念辞觉得自己这下彻底喘不上气了,身上的力量似有千斤,他脑子不转话却先一步脱口,“酒喝多了吧。”
言语轻而快,也是酒喝多了的调调,仔细听,嘲笑和不耐也是有的。
他浑身僵硬,却听见身上的毛绒脑袋出一阵低笑,声音涤荡着空气,让他的胸膛也跟着震颤。
“嗯……喝多了。”
耳朵烧起来了,像连天野火,从耳廓至脖颈无一幸免。
顾念辞觉得裴尚言是故意的,他刚刚在笑他……
外面脚步声由远至近,像是拉响了警报器,他僵硬的身体忽然动了,也不管裴尚言大多数的力全在支撑着他的自己身上。
他直起身,手使力将人往外推。
“艹,哪个龟孙子把门锁上了?”
他竟是下意识的喘了口气。
门被剧烈的拉动,却是无济于事。顾念辞分辨着声音,外面骂骂咧咧的是拱局的那位。
“你什么时候把门锁上的?”还有一句,想干什么?他克制着没问出口。
“进来的时候。”
裴尚言站在离他几步的距离,刚刚自己的大力推拒让他踉跄着扶着大理石墙面。
他好像真的喝多了。
顾念辞沉着脸想把门打开,可刚转过身就被重新箍住了手腕,力气比起刚才明显大了几分,像是野兽抓住猎物后的连锁反应。
那双眼眸看着顾念辞,像一片裹着岩浆的雪花。
他忽感冷热交加,手心湿凉,额头冒汗,让他心头生起一团无名火。
这种感觉太过于陌生,也出现的太莫名其妙。情绪积压却找不到泄的临界点,只是一点一点堆积,心脏被慢慢撑大,鼓胀的感觉支配着每一根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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