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柳心柔缠着卫封不是一个道理?亏得人家还叫他一声大哥。
钟斯在扶着瓦片喊:“我又不是铃铛的亲兄长,我又不是子朗,凭什么不能喜欢她!”
楚夫子尚未跨出庭院,停在扇门处,回首道:“你们皆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理,又岂不知兄妹之伦?莫说你只是担了一声大哥,若你真如子朗这般乃铃铛誓血结义的兄长,老夫更会将此等违逆之徒逐出师门,可别说是我老楚的学生,我不敢教。”他话也说重了些,想早些将这命令定死,皆因真心可怜那小丫头。
杯中茶倾洒出,滴落到双膝衣袍上。卫封望着茶杯中倒映的自己,水波荡出扭曲面目。
他飞身将钟斯从屋顶上带了下来,领着庄妍音沉默地走回去。
徐沛申拉走钟斯同他说理:“你是一时迷了心窍,我听你说说想法,仔细同你说教一番。”
北苑的灯亮到夜半,直到众人将钟斯说得几乎快哭了才放他去睡。
此事后,钟斯也碍于楚夫子的态度,不敢得罪老人家,很少再敢来找庄妍音玩。
几次饭桌上,他望着这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暂时还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贪图美色,还是真的只是单纯喜欢她这善良的品性。
庄妍音少了钟斯来扰,倒也免去了许多尴尬,也是这一次后让她感受到弟子们对她的爱护,又做了许多米花糖送给大家吃。
悠哉地哼着小曲从北苑出来,她脖子上与腰间的铃铛清脆碰响,厉则从外进来,瞧见她便笑。
“铃铛,阿秀来信了。”
庄妍音愣了一下,心里紧张,想起了厉秀莹过来自尽的剧情,忙担心道:“阿秀姐姐到哪了?我去接她!”
“什么到哪了,她是来信了。”
原来厉秀莹只来了信,她给厉则的家书中还夹了一封给庄妍音的信,是她要成亲啦。
去岁回府,不是娘亲病重,而是为她说了门亲事,原本她惦记着卫封,不欲去见那人。她家虽只是商贾之家,却是出生儒门,往上几代也是出过高官的。那男方家是世代为商,到他父亲这里却是买了个县令做,这唯一的儿子只是有点才华,还鄙夷只会埋头苦读的读书人,她起先是十分看不起的。
那人也没瞧上她,两人暗通书信私下相见欲退婚,未想那人回去后便反悔,不许她再退退婚,常日死皮赖脸地堵她。虽然这人不要脸,却比卫封会欣赏她的小心思,说她善良可爱好玩。
庄妍音瞧着这字里行间,完全是少女红鸾星动的小甜蜜。她就说嘛,她隐约是记得小说里厉则提过妹妹生活得很好。
厉秀莹的婚期在明年春,提前邀请她一定要去参加。
庄妍音开心地拿着信去见卫封,告诉了他这个喜讯,卫封得知昔日纠缠他的女子已全然放下那些不懂事的过往,也算是欣慰。
“哥哥,到时候我想和厉大哥一起回去,可以吗?”
卫封颔首:“可以去,但将你交给厉公子一人我不放心,为兄届时随你一同去。”
庄妍音笑着欲扑进他怀里,但似乎还记着上次的训,讪讪收回手,笑弯眼。
“谢谢哥哥!”
卫封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是又想撞为兄怀里么?”
“不啦。”庄妍音弯起唇角,“你不是送了我《闺训》嘛,我在看啦。”
等她回宫,她要把这《闺训》给废了,让礼部加印《男德》,下发全大周,人手一本让男子捧读。再写信给她的跨国姐妹戚阮平,让亥国也跟上时代的步伐。
没有瞧见卫封沉默的脸色,她提着裙摆去瞧院中的桃。
桃树上,她之前与陈眉绑的桃已经成熟,不好爬树,她便请卫夷为她摘。
卫夷摘下桃递给她,她扶了扶发髻上的桃木簪笑:“卫夷大哥,这是你去岁送我的簪子哦,我戴了,好看吗?”
卫夷颇为感动,她与主子结拜,那自然也是主子。下人送给主子的东西,原以为她去岁只是随口说说会戴,未曾想真的保留完好,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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