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今日瞧见柳心柔爬床时,没有见到她脚板心有痣啊?
她忙道:“我同你去吧!”
卫封不让她再掺和进去,庄妍音欣喜道:“哥哥,那柳心柔也许不是宋嫂嫂的亲妹妹!”
庄妍音去时,屋子里一团糟。
宋梁寅面如死灰,柳心茹跪在他脚边哀求,她身后也跪着衣衫不整的柳心柔。
庄妍音将这些话说完,柳心茹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柳心柔:“你,你把鞋脱下来……”
“姐姐,你怎么会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话?”柳心柔睫毛颤抖,往后退道,“你们想逼我死直接说就是,何必这般质疑我,我小时候受的苦还不够多么!”
见她要退,卫夷望了眼卫封冰冷的眼神,得了授意,拔出剑抵住柳心柔的脖子。她再无退后的余地,被卫云扒掉了鞋袜。
一双光洁的脚板心一颗痣也无。
柳心茹跌坐在椅子上,双唇嗫嚅,久久才说出话来:“你不是我妹妹……”
“我是!”柳心柔急迫,却到底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知道这一刻才是她的绝境,“姐姐,我是,我那年不是双脚烧伤了么,我是啊!”
“烧伤?你不是右脚被碎石划伤么?”
“对,我是被划伤的,右脚伤得重,姐姐你忘了,我在府中养了很多日才好!”
柳心茹苦笑:“你又错了,你是左脚被贩子的刀划伤的,这是送你回来的农妇亲口说的。”
“为什么你脚上没有伤口没有疤痕?母亲说妹妹脚底两颗痣,你却一颗也没有,当年流了一鞋子的血,这双脚竟然一点疤也无。”柳心茹紧扣她手腕,“说,我妹妹在哪里?!”
柳心柔辩解了许久,破绽百出,被卫夷的剑斩断一头长发,吓得魂飞魄散,见所有人都不给她留活路,终于恶声道:“你说对了,我不是!你亲妹妹早就死了!长命锁有什么用,还不是早死了,一个短命鬼!”
……
一切处理完毕,那假的柳心柔已被卫夷送去了村外,庄妍音与卫封回了住处。
被卫封送回屋,她已经没了睡意,蜷在被子里,叫住卫封:“哥哥,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吗?”
今夜闹到这么晚,卫封也不会再睡,返身回来,搬来椅子坐在她床前。
“哥哥,那嫂嫂的亲妹妹真的死了吗?”
“不知,但卫夷用剑也没逼她说出来,想来是已不在人世。”
那年泽州闹洪灾,柳心茹的母亲怀着身孕,被迫与丈夫分离,无法赶回去与丈夫、大女儿团聚,生下孩子后又逢各种意外,一家人分别五年,而且母亲在逃难时与一农妇抱错了孩子,辗转两年才找回来。
庄振羡初登基那几年,疯狂在举国选美,大周官绅霍乱,那几年的确是百姓最苦的时候。母亲带着柳心柔回来与亲人团聚,路遇贩子与劫匪,拼命才护住柳心柔,柳心柔最后被一农妇送回了府上,那年柳家才刚刚好过一点。
当年柳心柔身上没有母亲信中的长命锁,道是被劫匪洗劫走了,一双脚也伤得满是血,但什么都对得上来。柳家根本没有起疑,这个女儿已辜负了多年,又是母亲拿命换下来的,全府上下都宠着。
庄妍音颇感唏嘘,内心骂她爹果然是不干人事,造的孽不知道还有多少。
她小说看得多,此刻脑中全是各种剧情,歪着头道:“说不定那真千金没死呢,遇到一个好人家,过得很好?或者是被劫匪带走,成了山中一霸?”
卫封失笑:“归咎根本,还是周帝荒淫残暴,君王造孽,民生受苦。此般帝王,的确不堪造福民众。”
庄妍音心中一惊:“周,周帝……”
“天下七国互不干涉,唯有周,六国皆唾之。”
“……哥哥,如果打仗,真的会有人打我们大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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