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便般配了。
点烛,祭拜,在个专用的铜盆里烧纸钱。
他现在也就烧得起纸钱,可以几万几万地烧冥币。
陆庸上前献上一束花。
沈问秋把纸钱都烧完了,准备用余火点线香,正在数线香,陆庸跟着一起蹲下来,问:“多点几支吧,我也想给叔叔阿姨上一炷香。”
于是一人点了六支,两个香炉鼎各插三支香。
气氛庄重,两人祭拜。
沈问秋鞠躬,心里空落落的,倒没什么想跟父母说的,上次来已经说过了,因是心意已决,倒也不用再戚戚哀哀地翻来覆去。
反而是他先拜完,沈问秋睁开眼,看身边人。
陆庸还在一脸认真地鞠躬,每一下都要弯腰九十度,丝毫不敷衍,完了直起身,举着香,双目紧闭,像是在想什么。
陆庸矗立原地,一动不动,足足五分钟,才睁开眼睛,把线香插上。
这座墓园五点关门。
两人往外走,沈问秋说:“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开车回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你今天请假,明天总得去公司吧?”
陆庸说:“不急。”
他不急,沈问秋要急了。
陆庸定定地望着他,眼神中毫无阴谋诡计,却像要把他给看透似的,说:“我送你去你的住处,我看你住下了我再走。”
沈问秋头都要大了,但他心急之余,还是想不到要怎么骗过去,只得继续编个小谎,把眼下的困境给圆过去:“时间不早了,要么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陆庸点头:“好。去吃什么?”
沈问秋回忆着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时候去过的一家餐厅,阿叔牛肉米线,我之前路过看到过,还开着的,我们去吃吧。”
沈问秋说要给他指路。
陆庸答:“我还记得路的。”
老板见到他们俩,多看了几眼,竟然认出他们来了,迟疑了下,笑着说:“你们很多年没来了啊。还是一个大份细粉加辣,一个宽粉不要香菜?”
沈问秋吃惊,暖心地回以微笑:“是啊。你居然还记得我们吗?合该您生意这么多一如既往地红火。”
老板笑呵呵地说:“别人我不一定记得,你们俩我是有印象的,好乖的小帅哥,唇红齿白,你这么帅的男生很少见啊,还有一个你的朋友,天天在一起,长得又高又黑。”
价钱还是老价钱。
两碗米线上桌,牛肉牛杂堆得满满。
陆庸吃了两口,想起什么,憨憨地笑了下,说:“其实我早就发现,那时候跟你一起出去吃饭,老板都会多给点,在食堂打饭阿姨也不抖勺,给你盛得又多又满,给够肉。”
沈问秋自己没注意:“是吗?”
陆庸确认地点头:“嗯。大家都喜欢你。”
沈问秋笑笑,说:“都是老黄历的事了。”
他们喜欢的都是小咩,但他已经不是沈小咩很久啦。
沈问秋一边细细咀嚼,一边想接下去该如何搪塞,他想,实在不行……就先去找宣嘉佑吧。
“这不是沈少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在他头顶响起,像突然把一条黏腻湿滑的蛇从他的领口丢进去,沈问秋一个激灵,坐直,转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