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里什么人都没有,空的吓人。
章纪堂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准备转身离开这充满了回忆的房间,可忽然看到了床上静静躺着的小枕头。
她的皮枕?
男人立时握在了掌中。
雨还在下,这么黑的夜,没有皮枕抱着,她还能睡好吗?
他心下沉着,更担心、惆怅着。
又是两日,各路的消息都传了回来,完全没有她的消息。
她的决绝比他想象的还要彻底。
可她一个小女子,就算有莫大的本事,又怎么能藏得令人完全找不到呢?
章纪堂费解。
这时,葛效带回了从沈家流放地来的消息。
“怎么样,她有没有同沈家联系?”
葛效摇头,“回爷,没有,而且沈家人说,已经七八年没见过夫人和沈拓少爷了。”
这话听得章纪堂一怔。
“什么意思?就算阿黛不回去,沈拓不是才刚从沈家来京的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葛效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爷,这件事恐怕不太对,沈家来的消息说,沈拓少爷也多年没回过沈家,而且,沈家口中的沈拓少爷今岁才十岁啊!”
但他们见到的沈拓,看外貌,像个十五六的少年人。
章纪堂心下一个咯噔,手下攥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沈拓不是沈拓,沈如是也不是沈黛?”
葛效跪了下来,他不敢回答。
但章纪堂却忽然明白了。
难怪她走得完全不见影子,难怪她从前提起沈家反应平平,难怪她有什么难处总不肯跟他说,而他也查不出来,难怪。。。。。。她说再不相见了!
是了,契约了却之后,她便如契约所言抛弃了沈如是的身份,同时,她也抛弃了他所知道的沈黛的身份。
她走了,从他的视野里朝露一般的蒸发了。
这就是她起了那出戏的名字,唤作《朝露缘》的原因吗?
章纪堂指尖轻颤,缓缓地比起了眼睛。
朝露朝露,日出即散。
她可真是没给他留一点麻烦,也没给他留一点余地啊。
因为他对她,根本就一无所知。
那么,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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