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禹州的乡亲们簇拥着去了章家大房。
两房只有一墙之隔。
大房鞭炮齐鸣风光无限,二房这边多年如一日得冷清。
有二房的仆从眼巴巴地看着章纪堂的车马走了,把话传进了后院。
后院的仆妇听了,也就传进了二老太太的耳朵里。
二老太太就如同没听见一般,佛前念经。
二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揪了帕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只听着隔壁热闹满堂,而冷清了太多的二老太太,念得是她亲自抄的平安经。
这平安经抄给什么人,不用想也知道。
丫鬟都红了眼睛,老太太满屋子里堆满了平安经。
可有什么用?!人家根本不顾这段恩情!
二房的冷清和没有动作,令大老太太大大松了口气。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她这般识相,我就不同她过不去了。可若她又起了心思,再来打我孙儿的主意,别怪我欺负她一个人。”
二房,只剩下二老太太一个人了。
大老太太没时间总盯着二房,眼见着章纪堂带着沈如是先去看了章思学。
章思学腿还没养好,眼下见了七年不见的儿子,差点没敢相认。
待到章纪堂行礼请安,眼泪哗啦啦流了出来。
他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话说完,大老太太连忙顺势插了话进来。
“纪堂,家里早就替你收拾好院子了,是咱们府里最大的那个,你快去安顿吧,这一路也累坏了。”
说着,就要让章家人引着章纪堂安顿在大房的院子里。
沈如是从头到尾就是个打工仔,不说不动只跟着章首辅。
眼下被大老太太一说,她才抬头看了章首辅一眼。
章纪堂默了一默,嘴角忽然微微勾起,开口说了一句令满堂寂静的话。
“不了,我同内子自回我从前的宿处便是。”
从前的宿处,就是二房章纪堂的院子。
这一下,弄得章家大房的人个个尴尬地往大老太太脸上看去。
大老太太脸皮抽了一抽,深吸了口气。
“纪堂,住哪不一样?二房就没人气,你就别过去了,留下在你父亲身边尽孝不好么?”
若是去了,是不是就对父亲不孝了?
章思学自己都不敢说这话,大老太太却敢拿此压一压章纪堂。
章纪堂嘴角扬得更高了,有种说不清的讽刺意味。
他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往外而去。
他这般果决,又是位极人臣的气势,旁人哪有敢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