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枕头呢?!
沈如是急的都出了汗。
会不会是掉到小榻上了?
但首辅大人正睡着,她怎好问他?
都到这了,沈如是只好又把心横了一回,伸了一只手往小榻内侧摸索了去。
可她手刚碰到锦被,忽然被一只大掌攥住了。
那大掌微带薄茧,力道将她攥得完全抽不出来。
章纪堂睁开了眼睛,手中的小手软而纤细,在他掌心挣扎。
月光照进来,落到她的鼻尖,映出了她慌乱的眼眸。
她好像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解释,“您别误会,我不是想干坏事,我只是。。。。。。”
话没说完,章纪堂笑着接了上来,“你只是要抱着你的皮枕才能睡。”
他说着,松开了沈如是的手,大掌一翻,皮枕递到了沈如是手边。
沈如是愣在了当场。
什么意思?
敢情明知道我认床,还不早点给我?!
但她不能这么说,礼貌十足地,“多谢您。”
她得了枕头心安了,转身要走,不料首辅大人又补了一句。
“这枕头抱着,确实舒适。”
沈如是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合着您老还抱着我的枕头睡了一会?!
“呵呵,呵呵。。。。。。您舒适就好。。。。。。”
沈如是干笑了两声,见鬼似地抱着她的枕头溜回去了。
章纪堂方才借着窗外飘进来的月光,已将她那震惊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章纪堂禁不住轻笑了一声。
好笑之余,长长地舒了口气,心头的大石彻底落了地。
沈如是,他没看走眼。
不过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她比他七年前记忆里的样子,还要活泼一些。
只不过这活泼,平日总是藏在她气定神闲的外表下的。。。。。。
床上的纱帐落了下来,章纪堂目光转去了窗外。
七年前,他从禹州离开时心灰意冷,以为这世间再没有一片能让人安心的地方。
他携重金寻欢,却意外遇见了沈如是。
他同她并未过多亲密,可她身上有什么说不清的气息,却让他支离破碎的心慢慢粘了起来。
如今回想那些旧梦,仿佛还飘着令人安心而坚定的气息。
当年一别,七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