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宁嫔这个死敌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还洞悉了她一切的阴谋。
咬牙抑住内心的战栗,楼皇后挺着脊背看着宁嫔,冷冷道:“宁嫔说这么多,不过就是因为琉璃一时的不慎,留下萧太子去厢房,从而就将这一盆脏水使劲往本宫身上泼。”
“宴会本就是本宫负责,宴会结束璎珞收拾席面却成了宁嫔嘴里的销毁证据!”
凤眸微睇,里面的寒芒一闪而过,楼皇后冷冷的看着宁嫔,一字一句缓缓道:“说到底,宁嫔娘娘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本宫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宁嫔的诬陷之词吧。”
苏流萤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楼皇后与宁嫔的唇枪舌战,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楼皇后的厉害。
被宁嫔这样当面揭穿,换成其他人早已慌乱到跪地求饶,可楼皇后却是镇定自若,半点慌乱都没有。
宁嫔心里恨毒了楼皇后的厚颜无耻,幸好她早有准备,挥手让苏流萤将带来的东西呈上前,冷冷笑道:“是不是诬陷,还得看证据说话。”
说罢,宁嫔指着苏流萤呈上的东西,郑重的对慧成帝道:“皇上,这是酒席上萧太子喝过的剩酒,还有厢房里倒出的熏香,皇上招太医查一查,就知道妾身所说一切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诬陷皇后娘娘了!?”
看着苏流萤呈上去的证物,慧成帝眸光深沉,脸上已是冷得滴出水来。整个大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楼皇后全身一颤,再也站立不稳,身子直直往地上跌去。
而站在她身边的璎珞更是面如死色,竟是连楼皇后倒下都顾不上扶,全身筛糠似的抖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销毁掉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苏流萤的手里。
宁嫔来时,为了防着太医里面有楼皇后的人,已去太医院召来了林炎,她知道他与苏流萤的关系匪浅,所以相信他。
等候在门外的林炎经招立刻进了殿。
他受令分别检查了残酒和熏香,低敛的眸子里飞过的闪过一丝诧异!
一殿的人都在看着他,慧成帝道:“林太医,结果如何?”
林炎抬头看了眼苏流萤,眸光闪过一丝犹豫,袖下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上前恭敬禀道:“回陛下,这残余的酒里面确实如宁嫔娘娘所说,含有极小份量的迷药。而这熏香里,也有致人兴奋的催情之物!”
话音落下,大殿里死一般寂静,众人都眼神复杂的落在了居中的楼皇后身上。
楼皇后主仆二人瘫倒在地,终是惊慌到说不出话来。
重重一掌击在龙案上,慧成帝勃然大怒,睁大眼指着地上的楼皇后,咬牙正要开口,楼皇后却是眼睛一闭,晕厥了过去!
楼皇后晕倒后太子也赶了过来,而一整晚都站在殿外的楼樾终是不忍心,与太子一起请求慧成帝先让太医为楼皇后医治,其他事等她醒来再说。
见到太子与楼樾亲自出面求情,再看着晕厥在地的楼皇后,盛怒中的慧成帝终是答应暂且搁下厢房一案,让人扶了皇后去承乾宫的偏殿看太医。
一进偏殿楼皇后就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璎珞跪在她的床前哭道:“娘娘,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呆会奴婢会将一切罪责担下……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娘有事的……”
“娘娘不会有事,璎珞姑姑也不会有事!”
一道细微的人声在大殿的屏风后面徐徐响起。
震惊看去,穗儿一身小太监的服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脸上却是带着恭敬又抑止不住兴奋的浅笑……
休息半个时辰,楼皇后重新回到了前面的大殿上。
楼皇后脸色虽然苍白,可神色间,却看不到半点慌乱的痕迹。就连之前一脸土色的璎珞都面色如常,仿佛换了一个人。
从她们一出来,苏流萤就感觉到了她们不寻常之外,不由狐疑的看向坐在一边的宁嫔。
宁嫔已认定了楼皇后此次再难掉罪责,更加知道方才的晕厥也是她假装的,所以看着她重新出来,心里又恨又感觉到痛快,只盼着皇上能重重处置了这个毒妇,却并没有发现重新出来的楼皇后神情间细微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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