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对苏流萤很多疑问。同样的,苏流萤对他的身份更是好奇。
她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蹙眉反问道:“公子以前可是在哪里见过我?公子出现在龙图阁又是做什么?”
闻言怔了怔,下一刻,鬼面人哈哈一笑,揶揄道:“你还真是像从前一样,半点不吃亏。”
说罢,他回身环视了一圈云梦台,语带笑意道:“四年前你在此惊鸿一舞,震惊天下。可惜本公子却没能亲眼一睹你绝代舞姿。今天我救你性命,你可愿为报答我——再跳一次!”
之前苏流萤还在奇怪,按理鬼面人带自己逃跑,应该往南面宫门方面逃跑才是,为何却将自己带到了北面的云梦台。
原来,他竟是为了这个。
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想看自己跳舞吗?
面容微变,苏流萤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凉凉道:“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我不会跳舞!”
闻言,鬼面人面具下的长眉拧紧,神情也跟着冷了下来。
“姑娘这是——不肯赏脸了!”
听他的声音也冷下来,苏流萤凉凉一笑:“公子是不是误会了?四前在此一舞的人早已死在大火里。而我,不过是大庸后宫一个粗鄙的宫女,既不是大漠中的天铃花,更不会公子口中所言的惊鸿之舞。”
见她竟是否定了自己的身份,鬼面人眸光一寒。
想着今日龙图阁发生的事,苏流萤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向鬼面人告辞道:“公子今日救命的恩情,小满铭记于心,望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公子。但现今,还请公子赶紧离开,切莫被人发现。”
说罢,她不再做停留,转身朝台下走去。
见她要走,鬼面人一愣,竟是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拉她,却在下一秒又飞快收手,身子也快速的向一边闪开。
他若再慢一分,他的手就要被突然而至的长剑就要削掉了。
震惊回头,楼樾一身玄色长袍,手握寒剑出现在两人身后。
见到鬼面人向苏流萤伸手,楼樾想也没想,手中的长剑挟着风霜之势朝鬼面人刺去,不出三招就将鬼面人逼退到一边。
之前在太庙祭祀,一听到龙图阁有刺客闯入,楼樾心头莫名的一紧,想也没想就追了过来。
他的突然出现,不光让苏流萤吃惊,鬼面人似乎也颇为意外。
鬼面人站在三步开外,对着楼樾手中的长剑丝毫畏惧都没有,反而一瞬不瞬的看着楼樾。
面具遮住了他的神情,虽然看不到面具人的形容,苏流萤却莫名感觉到气氛凝重起来,鬼面人身上更是散出凛冽的寒意,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松随意。
苏流萤心里一凛,他不但认识自己,似乎也认识楼樾。
可是,他根本不是中原人士,他到底是谁?
楼樾将苏流萤护在身后,长剑一挑,声音冷若冰霜:“私闯皇宫重地,留下命来。”
鬼面人看出了楼樾对苏流萤的维护之意,不由冷冷一笑道:“若说私闯皇宫重地,只怕楼世子不止要本公子一人的命,你身后之人可是我亲手将她从龙图阁里救出来的。”
楼樾闻言眸光一寒——
从在太庙看到跟在宁贵妃身后的苏流萤开始,他心里已是预料到什么,更是明白,她与宁贵妃之间的交易只怕远远不止揪出真凶那么简单了。
他知道苏流萤进宫的目的,所以,一听说龙图阁里出事,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搜索她的身影,等看到宁贵妃脸上稍显慌乱的神情,他心里已一片清明。
想她为了得到她父亲一案的线索,冒险私闯龙图阁却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他冷冷一笑,剑尖直指鬼面人的胸口,冷冷道:“相对一个宫女迷路误撞龙图阁,神秘的胡狄人私闯禁宫才是罪大恶极。”
说话间,已有羽林军远远的朝云梦台赶来。
鬼面人无所谓的抱胸站着,目光泠泠的落在楼樾身上,突兀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说罢,抬起下巴,朝楼樾身后的苏流萤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