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此事不可……”
有德妃一脉的,想要站起来说话。
却不料镇南大将军忽然发话:“圣上为五皇子如此考虑,实在是令老臣感动。承德侯府的嫡少爷聪慧正直,有他作伴读,老臣对五皇子的学业也就放心了。”
他这么一开口,满场是彻底噤了声。
得,人家外祖都同意了,其余人还能说什么。便是有不满,也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德妃与贵妃一样,就坐在皇帝的手侧,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圣上与贵妃更为亲近。
德妃今晚办好了寿宴,得了太后的好一顿夸奖,本是应该高兴的,却被突然砸下来的消息,给激得差点绞断袖中的锦帕。
五皇子怎么会被交予贵妃抚养!
那可是中宫嫡子!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圣上决定了立五皇子为储?所以给他找一个得宠的养母?
还是想要立柳贵妃为继后?所以给她找一个有镇南将军府撑腰的养子?
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不是德妃想要看到的。
不,德妃咬牙沉思,只要圣上一日不下圣旨,那就一日还有变数,如今只是叫五皇子搬到长丽宫里去住,没有报宗人府,没有改玉碟,那就什么都算不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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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毕,众人微醺。
皇上知道今日之事令德妃不愉,便吩咐宫人待到宴后摆驾德妃的和玉宫。
德妃年岁大了,容貌又不如贵妃,在生了两个皇子之后,身材也不复从前,近几年皇上很少歇在她宫里,仅有的那么几次也只是为了替她长脸面。
若今日皇上不是为了安抚她才过来,她定然欢喜。可一想到缘由,便气得咬牙,却还要谢恩。
她今日负责寿宴,也得负责宴场的收尾,是要等这边收拾好了才回去的。
张幼漪为着今日柳明月得了小半斛南珠之事还在闷闷不乐,忽然有人叫她过去到德妃跟前说话。
“阿姊。”张幼漪看见德妃有些委屈,今日明明该是她大展风头的时候,虽得了圣上的称赞与赏赐,可也没见荣亲王多看她几眼。
“摆着张脸像什么样子?本宫被贵妃气成那样,你见本宫在众人面前给她脸色了?”德妃伸手戳了她的额头一把,“你就是太沉不住气。”
张幼漪更生气了,怎么连长姐都说她。
见她脸挂着,德妃也缓了缓语气:“好了,本宫知道你的心思都在荣亲王身上,不想让他再去关注柳明月,但你也别忘了,荣亲王已经与她退了婚,那般心高气傲的人,会再与柳明月有牵扯吗?是你自己拎不清,白白得罪了贵妃,还给了柳明月展示的机会。”
“今日荣亲王喝的也不少,据说会留宿在太后宫中,你可也要留下来?明日一早本宫带着你去向太后请安,还能与荣亲王见上一面。”
张幼漪一听可以再见荣亲王,顿时又开心了。
“只是父亲那边……”她有些犹豫,她记得父亲不许她留宿宫中来着。
提到父亲,德妃眼里有一抹晦色闪过,父亲年岁大了,心疼幺女,她可以理解,但她也有两个儿子,她也必须为他们着想。
“好了,你现在就跟着秋扇去本宫宫里,待父亲寻你时,总不能去本宫宫里将你找出来带走。”德妃说着忽然掩了掩鼻子,“你身上怎么也一股酒味,可是偷喝果酒了?”
张幼漪被抓了包,小声嘀咕:“只喝了几杯。”
德妃却皱着眉,喊了身边的贴身宫女秋扇,“去,倒碗醒酒汤来。”眼瞧着张幼漪想要拒绝,德妃冷下了脸:“今日圣上摆驾和玉宫,万一你酒劲儿上来,冲撞了陛下,本宫可保不住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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