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天门的女弟子顿时哗然,纷纷揎拳捋袖,亮出武器。
谭悦音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打神鞭二话不说甩了过来。
舒令仪知道犯了众怒,赶紧躲到景白身后,使劲拽他衣服,示意他帮忙。
景白一脸无奈,轻轻一抬手,打神鞭失去准头,无力地落在地上。
谭悦音气得扔下打神鞭,“昭明君,你一定要护着她是不是?”
长天门其他女弟子纷纷叫嚷:“士可杀不可辱,如此污蔑我们长天门,简直欺人太甚,昭明君你更是是非不分!”
“对,对,昭明君你是非不分,有意包庇!”
景白从未被这么多女人指着鼻子骂过,简直头皮发麻,忙解释说:“并非是在下是非不分,而是诸位姑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实在是有伤灵飞派和长天门之间的和气——”
立即有人叫道:“我们女人吵架动手,关你昭明君什么事,竟然出手阻拦,没见我们长天门的男弟子都在一边站着吗?”
长天门跟来的两个男弟子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景白被她挤兑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哑口无言。
舒令仪忙从景白身后探出头来,大声说:“昭明君好心劝架,你们干嘛把矛头对准他!你们长天门以多欺少,要不要脸,有本身单挑!”
景白回头瞪她,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挑事!
谭悦音立即说:“单挑就单挑,谁怕谁!”
“那你们别堵在门口,全都让开,把地方空出来!”
谭悦音挥了下手,长天门的女弟子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舒令仪拽着景白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如同一道流光飞奔而出,待出了戏院,回头做了个鬼脸,哼道:“谁跟你单打独斗,我又不傻!好汉不吃眼前亏,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说着又笑起来,“昭明君,你说谭孔雀现在是不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景白哭笑不得,在她额头敲了两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她自会去找玄临君告你的状。”
“师父最护短了,才不会罚我呢,不过是碍于情面,顶多口头上骂我两句。”
“你倒是摸透了玄临君的脾气。”
“哎,这谭孔雀真是讨厌,幸好昭明君你不喜欢她。”
景白含笑看着她,“因为我喜欢的是中原女子。”河洛乃中原腹心之地,阿如出身河洛太微宫,正是地地道道的中原女子。
舒令仪想起自己抱着景白胳膊故意说的那些气话,有些尴尬,“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昭明君别介意。我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谭孔雀真上门告状,也能堵住她的嘴不是。”
谭悦音一回去就跑去告状,不过上的不是顾玄临的门,而是一头冲进谭纶房间,“伯父,我要嫁给昭明君!”气死姓舒的!
谭纶正在跟弟子申纪申如晦说话,早就习惯了她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乍然听的此言,却是不慌不忙说:“好端端的,你这又是怎么了?”
谭悦音指着自己一脸傲气说:“难道我配不上昭明君吗?”
谭纶赶紧说:“咱们阿音当然配得上天下任何男子,不过你干嘛非要嫁给景重光,别人就不再看看吗?为他一个人放弃整片森林,岂不是可惜了?”
谭悦音气鼓鼓说:“我一定要嫁给昭明君!伯父,你现在就去找归元真人提亲,中原人不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只要归元真人同意了,昭明君就不能不答应!”
饶是老奸巨猾如谭纶,听了这话,也不得不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应对,朝申纪使了个眼色。
申纪忙打圆场,说:“师妹,明天我就要上场了,对手是溟剑宗蒋翊,正跟师父商量怎么对付他呢。”
谭纶连连点头,“对,对,此事迫在眉睫,明天就要比斗了,今天一定要拿出一个章程来。阿音啊,你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啊?”
谭悦音倒也不是一味刁蛮任性,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好半晌说:“好吧,师兄大事要紧,提亲的事就过两天再说吧,不过伯父,你可不要忘记了哦。”
谭纶赶紧把她哄走,过两天说不定她就改主意了。景重光虽好,却齐大非偶。
谭悦音走后,室内重又恢复安静。谭纶沉吟说:“蒋翊此人,绝不像他外面表现的那样温和无害谦恭有礼,不但剑法厉害,心机城府一样不缺,如果我是你,宁愿对上恃才傲物的端木宁,都不愿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