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宁忽然笑了,“蒋师兄,看来你对这司姑娘是真的动了心啊,竟然如此紧张!”
蒋翊冷声问:“你想怎样?”
端木宁好整以暇说:“蒋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最好的东西,最好的人,从来都是我的。”说完擦着蒋翊离开。
蒋翊双手握拳,极力压下心中怒气。
司天晴还在到处找舒令仪,蒋翊一把拽过她,拉到旁边僻静处,“司姑娘,端木师弟为人风流,乃是花丛老手,你莫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司天晴忙看了眼周围,见无人注意,方小声说:”蒋道友放心,用我师妹的话说,端木道友这人,讨人嫌而不自知。”
蒋翊顿时笑了,见她手里还握着那支珠钗,抢过来说:“端木宁碰过的东西,脏得很,你怎么还敢要!”说着远远扔了出去。
司天晴叫起来:“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这是我的东西!”
蒋翊陪笑道:“回头我赔你比这好一百倍的。”
司天晴气道:“你也一样讨人嫌!”甩开他,跑回灵飞派那里待着了。
蒋翊不好追上去,只能离开。
舒令仪一打听到结果,便跑来告诉段魏:“段师叔,蔡溪民没有取消比斗资格,你要当心了。”
段魏哼道:“我当心什么,我又不怕他。”说着看了徐珣一眼,“该当心的是你。”
徐珣苦笑不已,心里不停祈祷,只求下轮比斗不要抽中蔡溪民做对手,他可不想金丹破裂,大道断绝。经此一事,大家谈到蔡溪民,可谓是又惧又怕,偏又无可奈何。
蔡溪民第二轮比斗又抽中了溟剑宗的剑修,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溟剑宗的弟子多嘛。那人是个金丹中期,两人实力差距有点大,蔡溪民本来没想怎样,不过当溟剑宗执法长老一再要求他不得无故伤人后,他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毁人金丹,却在斗法台上将那人打的半死不活,尤其是将人家握剑的手给打断了,其中恶意溢于言表。
蔡溪民下台时,散修盟的人全在欢呼鼓掌,视他为英雄。溟剑宗的弟子则义愤填膺,齐声要求取消他斗法资格。两边的人互相谩骂争吵,眼看就要打起来,酿成一场暴动。景白拦住了蔡溪民,抱剑行礼:“蔡道友,还请赐教。”
蔡溪民夷然不惧,嗤笑:“昭明君这是要替下面弟子出头——”
话未说完,斩霜剑已经凌空而起,漫天紫光将他笼罩在内。蔡溪民脸色大变,环首刀仓皇应战,傀儡都来不及放出。眼前的紫光却是一道虚影,真正的斩霜剑仿佛凭空出现,突然抵住他眉心。
眉心乃是修士灵识所藏之处,丹田有伤,还可以温养,灵识若是有什么差池,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飞魄散。蔡溪民骇的脸色惨白,一动不敢动。
溟剑宗的弟子正要欢呼,景白忽然回头,瞪了大家一眼,冷声说:“还嫌不够乱吗?”
那些弟子当即讪讪住嘴,有机灵醒事的忙招呼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景白收起斩霜剑,拱手行礼,“蔡道友,得罪了。星月法会广邀天下群英,目的是为了宣扬道法,交流技艺,友好切磋,并非是你死我活之争。”
景白说完要走,蔡溪民却一脸乖戾说:“成王败寇,昭明君你技高一筹,我无话可说。”
景白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与其欺凌弱小,不如用来应对强者,至少还可以淬炼道法,有所进益。”
蔡溪民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是啊,他跟这些不如他的人纠缠什么,实在是有失身份,要打就应该找昭明君这样的对手!
景白丢下呆怔当场的蔡溪民,转身离开。一直在旁边围观的舒令仪连忙追了上去,一脸崇拜看着他,“昭明君,你真厉害,刚才真是太解气了!蔡溪民实在是太过分了,哪有像他这样心狠手辣的,溟剑宗那位道友的手没事吧?”
景白说:“应无大碍,只是一段时间不能拿剑了。”
“那还好,不过是耽误一段时间。”顿了顿,她又问:“杜道友的金丹能修补吗?”
景白摇头。
“那杜道友怎么办?”舒令仪不敢想象自己没了修为是什么样子。
景白说:“杜师弟为人稳重,性情坚毅,经此一事,知耻而后勇,决定重新修炼。”
舒令仪听的钦佩不已,“杜道友若是能挺过来,想必就能浴火重生吧。”
景白点头,“所以杜师弟才是此次星月法会上我最佩服的人。”
舒令仪环顾左右,时维九月,丹桂飘香,东海遍植桂树,到处都是木樨甜香,她跑到路旁,折了两枝桂花,递给他,“昭明君也是我最佩服的人,礼轻情意重,送给你插瓶玩儿,虽不起眼,亦可为昭明殿添香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