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仪犹犹豫豫站了上去,“昭明君,我们是要去哪儿吗?”
景白不答,斩霜剑如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舒令仪以为两人只是在苍溟城转转,没想到斩霜剑越飞越高,远远把苍溟城甩在身后。她忙扯着景白袖子问:“昭明君,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景白眼睛盯着前面,“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吧。”舒令仪既来之则安之,过了会儿想起一事,小声说:“昭明君,你认得路吧?咱们没有走错吧?”
景白忽然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说:“这是苍澜岛,我从小生活的地方!”难道他还会迷路不成!
舒令仪立即捂住嘴,冲他抱歉一笑。
斩霜剑径直在海港落下。舒令仪说:“啊,我来过这里,我们从南越坐飞舟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降落的。”
景白一出现,溟剑宗值守海港的执事弟子便发现了他,迎上来说:“昭明君,你要的祥云艇已经准备好了。”
景白点点头,随他走捷径来到特定的港口,一艘祥云状的快艇停在岸边。景白和舒令仪上了祥云艇,艇上法阵早就添满灵石,只要催动灵力启动即可。很快祥云艇如一艘利箭驶了出去。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深蓝的海面上,犹如一面镜子,天地仿佛掉了个个儿,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海里。
舒令仪看久了海天一色,有点晕乎乎的,当即闭上眼睛躺在一边,“昭明君,我头晕。”
“你晕船吗?”景白却是没想到这点,“要不,喝点水吧?”
舒令仪摇头,用袖子遮住眼睛,“咱们到底去哪儿?还有多久?”东海炽热的秋阳都快把她晒晕了!
“你知道东海最有名的是什么吗?”
舒令仪立即抢答:“溟剑宗!”
景白知道她故意捣乱,隔着衣袖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是一年一度的海潮。”
舒令仪立即坐起来,惊喜道:“昭明君,你要带我去看海潮?是去大名鼎鼎的盐江观潮吗?”
景白笑而不语。
舒令仪兴奋得跳起来,“昭明君,你真是言而有信,上回泡温泉时你说带我去更好玩的地方,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呢!”
她这一跳,祥云艇体量轻小,立即晃动起来。景白忙说:“好好坐着吧,小心掉下去。你都说了食言而肥,我岂敢不记得啊!”
“昭明君,我真是太高兴了,完全没想到你会带我去观潮,以前只在书上读到过,说是‘海阔天空浪若雷,盐江潮涌自天来’,满江潮水,从天而降,不知是何等景象!”
“除此之外,更有名的还是我们东海的弄潮健儿。”
“我一直很好奇,弄潮儿怎么弄潮呢?光脚站在浪潮上吗?难道他们都是修士?”舒令仪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修士,弄潮儿又有什么值得称颂的呢?正因为他们是普通人,面对惊涛骇浪却视危险为无物,勇敢无畏,踏浪立涛如履平地,技艺高超,这才会被大家一直传为美谈。至于弄潮儿怎么弄潮,你很快就会见到。”
舒令仪期待不已。
祥云艇在海上行驶了两个多时辰才登陆,两人又御剑飞行了一段路程,这才到达盐江城。盐江是一座古色古香、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城,城中多以普通人为主,最重要的经济支柱便是产盐,几乎家家户户都从事跟盐有关的行业,或煮盐,或晒盐,或制盐,或贩盐,经济繁盛,生活富足,因此得名盐江。每到九月观潮之际,游人如织,甚至有不少修士慕名前来,更是让这座东海小城热闹非凡。
舒令仪走在盐江街头,左顾右盼说:“这里跟苍溟城很不一样呢,好多人啊,大家都是来观潮的吗?”街上行走的不少人穿着打扮明显不一样,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景白说:“盐江自古以来便是观潮胜地,每到观潮之时,人潮也跟海潮一般汹涌而来。”
“那我们岂不是要早点去占个好位置?”
景白微微一笑,径直带着她来到江边的观潮楼。观潮楼是一座青石为基底的三层高台,高达数十米,经营成酒楼的模样,一二层坐满了前来观潮的游客,喧嚣嘈杂,上到三层,偌大的敞厅突然空无一人,形成鲜明对比,明显清过场。
舒令仪看着景白小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领他们上来的酒楼主人立即说:“昭明君难得大驾光临,怎能让其他无关人等扰了如此雅兴呢!”
景白看了舒令仪一眼,说:“这次就算了,下次莫要如此夸张,我并不是端木师弟。”
舒令仪立即明白了,观潮楼是他们溟剑宗的产业,怪不得这酒楼主人如此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