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什么好说的。”余世存头也不回下了斗法台。
徐珣虽然赢了,却并没有如何兴奋,这都是托小师妹的福。
舒令仪趁中场休息时,溜到判官台,解释说:“昭明君,我把你的封剑盒借给了大师兄,你不会怪我吧?”
景白坐在判官首席,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舒令仪拿出封剑盒放在桌上,“剑气用完了,还你。”
景白看都没看,坐在那里没动。
舒令仪心想,完了,昭明君是不是生气了?换成是她,如此法宝,用完就扔,心里估计也会不高兴,小声说:“昭明君,擅自做主,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说着后退一步,垂头拱手,冲他长揖到底。
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的行礼,全都看了过来。景白哭笑不得,仍旧冷着一张脸,“赔罪就只是口头说说?”
舒令仪一愣,“那你想怎样嘛?”语气颇有几分委屈,明明是他自己主动给的,现在又来为难人!
景白淡淡说:“我这会儿忙着,明天早上你到昭明殿找我。”
舒令仪想问他干什么,这时主持法会的长老过来说:“昭明君,比斗时间到了,这就开始吧?”
景白点头。钟磬声很快响起,大家纷纷入座。
舒令仪赶紧跑下判官台。
有人拦住她,“舒道友,原来你和昭明君认识,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徐亭岳最后能使出溟剑宗的紫清剑气!”
舒令仪回头,“是袁道友你啊,吓我一跳,你也来看比斗?”
袁复礼说:“如此盛会,十年才有一次,我可是场场不落,舒道友的那场,我也看了,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占尽先机。”
舒令仪忙说:“侥幸,侥幸,下一轮要是抽到我跟袁道友是对手,那我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袁复礼打量她,蹙眉说:“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越看越像,连法器都一样,都是玉葫芦。”
舒令仪忙问:“真的吗?有多像?是长得像还是只是法器一样?”
她这一问,倒把袁复礼问住了,“额……长得嘛,反正你们南方人都差不多,至于玉葫芦,嗨,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法器,是我少见多怪了,舒道友就当没听过。”
舒令仪顿时无语,我有一个朋友和你长得很像,这不是经典搭讪套路吗,问:“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哪里人,这次星月法会没有来吗?”
“叫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姓钟,其实我们也只有一面之缘,因为是我唯一一个认识的河洛太微宫的道友,所以才一直记得。”
“河洛太微宫?”
袁复礼想到河洛太微宫的覆灭,叹息一声,“不知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舒令仪若有所思,她记得昭明君有一次脱口而出叫过她钟姑娘,而袁复礼也说她长得像他的朋友钟道友,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有景白给的通行令牌,第二天一大早舒令仪顺利来到昭明殿。以景白道号命名的这座宫殿坐落在溟剑宗中轴线附近,数丈高的台基上耸立着一座气象恢宏的殿宇,前面是溟剑宗的正殿无极殿,后面则是归元真人的寝宫归元殿,不过归元真人并不住这里,而是长年累月在围屏山闭关。
舒令仪站在昭明殿高高的台阶上眺望,一座座宫殿依势排开,错落有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一眼望不到头,才真正领悟到溟剑宗是如何的势力庞大,为什么会有天下第一派之称。其实从此次参加星月之争的人数就可以看出端倪,光是一个溟剑宗便占了近一半,其他三大门派全部加起来不过是另外一半。
舒令仪正暗自唏嘘,忽然听的景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看什么?”
舒令仪没有回头,“我才知道,原来溟剑宗这么大,人间皇宫,也不过如此了吧?”
景白望着晨曦下重重叠叠的宫殿群,忽然说了一句:“高处不胜寒。”
舒令仪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感慨。
“其实我更喜欢灵飞派亲如一家人的感觉。”景白说完,似乎察觉到失言,忙转移话题,“你今天来的倒早。”
舒令仪心想,来给你赔罪嘛,当然是宜早不宜迟了,小心翼翼说:“昭明君,你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
景白祭出斩霜剑,踩在脚下,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