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王爷那会儿在边境无意间救下来的两只,后来一直养着了,养大了之后它们生了三只小老虎,这不就多了?”徐冲这两日与周良鱼待在一起,刚开始还以为公主脾气肯定特别大,不过相处下来,也就是寻常人一样,性子也豪爽,挺好相处的。
“那这是养了很多年了啊,那这苑子呢?也是他修的?”赵誉城这厮没想到还有这闲心,这苑子他观察了一下,处处都精致上心,有的地方像是已经建了很久了,打理的也很细致,完全与誉王府别处天壤之别。
徐冲愣了下,摇头:“不是啊,这是老王爷在世的时候……”
徐冲一开口,像是想到什么,闭嘴没吭声了。
老王爷?周良鱼一愣,赵王?
好吧,他就说这里的画风与赵誉城那糙老爷们完全不对。
周良鱼再次失败没能喂到五只,回去沐浴了一番,正打算睡,今晚上就是第三晚了,等过了今日,三日之期也到了,明天就赶紧搬到后院去找小竹他们去。
周良鱼睡着的时候,赵誉城还未回来,这两日赵誉城都是早出晚归的,周良鱼也习惯了,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周良鱼莫名觉得浑身凉凉的,似乎还有点阴风阵阵,他挠了挠头,翻了个身,总觉得睡梦中像是被什么盯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周良鱼睡着睡着,猛地睁开了眼,就看到床幔无风抖动,床榻前像是还站着一个人,周良鱼吓得猛地坐起身,扯开了床幔,等借着大开的窗棂透进来的光瞧见是赵誉城时,周良鱼才松了口气:“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装鬼吓人是不是?”
周良鱼瞥了眼杵在那里的人,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赵誉城今晚上怪怪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喊了赵誉城一声,对方没吭声,天黑他也瞧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风吹得床幔拂动,他只能自己下了床榻,飞快去关了窗子,等回头的时候,发现赵誉城已经躺在了不远处的软榻上背过身睡下了。
周良鱼嘀咕了一声,爬上了床榻,迷迷糊糊间,似乎闻到有血腥味弥漫开,不过他这两日喂老虎接触的都是血淋淋的生肉,倒是闻惯了这味道,只当赵誉城是去喂虎斑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喂老虎……也不怕那几只撑着了。
周良鱼迷迷糊糊之际睡着了,翌日醒来的时候,赵誉城已经不在了,他随意绑了墨发,没有婢女只能先随意对付了,今个儿他就能搬走了,终于不用跟赵誉城这厮待在一个房间了!
就在周良鱼打算去后院找小竹他们经过软榻上,不经意一瞥,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一步步往后退了去,最后趴在了软榻前,凑近,眯眼,盯着那软榻上呈现暗红色的色泽,皱皱眉,刚想身后摸一摸,这特么……不会是血吧?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周良鱼站起身,朝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随后一想,赵誉城这厮还说自己有洁癖,有个毛洁癖啊?
喂了虎斑回来竟然都不洗手的,弄得榻上都是血!
嘈杂声是小竹他们发出来的,他们这几日在后院一直不能过来前院,终于等到公主要去后院了,他们欢天喜地一大早就装扮了一番过来了,等周良鱼一出去,一张脸扑的白生生的小竹就哽咽出声:“公主,你瘦了……”
周良鱼也走过去,“深情款款”:“小竹,你更像鬼了。”
小竹已经要掉不掉的泪珠子就那么硬是憋了回去:“公主……”
周良鱼一挥手:“都说了不要画这种妆容了,会吓死人的。”尤其是昨夜还被吓了一跳,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时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的老者走了过来:“公主,老奴赵三,是誉王府的管家,以后公主若是有事可以尽管吩咐老奴。”
“赵三?”怎么这誉王府里,这么多都是姓赵的?难道还是本家不成?
大概是看出周良鱼的疑惑,老管家笑道:“老奴是以前老王爷身边的家奴,老王爷过世之后,老奴就给王爷当了管家,所以是随主人家的姓。”
原来是这样,周良鱼也没多想,让管家将他的东西整理了,都一并送去了后院,随意选了一个院子就正式搬了进去。
不过小竹他们却是被分在了更远的地方,入夜之后不许踏足。
不许就不许了吧,只是就这么窝在这里,都没有娇花可看,简直……生无可恋。
周良鱼让小竹他们搬出了一个软榻,在上面晒着太阳躺尸,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是想起赵誉城昨夜半夜出现的身影,看不清模样,但是总觉得浑身毛毛的。
小竹他们蹲在一边,给他捶腿,还有喂食物的,小竹凑近了,大概是看周良鱼意兴阑珊的,小声凑过去道:“公主,我们以后都住在这里了么?”
周良鱼眯开一条眼缝:“怎么?”
小竹小声道,声音都带着颤音:“公主我们能不能不住这里啊?小竹觉得,这王府里……不干净。”
“嗯?”周良鱼眯眼,“什么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