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定住心神,压音问曾培:“那几个你认得出是谁么?信不信得过?”
曾培点头:“两个千户三个百户。都在你手下干过……那会儿你还是奚风。方才说话的那个后来到了我手底下,和张仪也一直都熟,早就和门达不太对付。”
那看来这事确是可信的。
奚月吁了口气,觉得胃口全无便放下了筷子:“你们先吃,吃完来我房里商量商量。”
说罢她就径自先上了楼,另几人可想而知也都没胃口,纷纷撂了筷子一道上去了。
房门闩上,屋里一片沉郁。几人各自找地方落座后,闷了好半晌,杨川才头一个开了口:“诏狱的格局我们都熟。”
“你别想着劫狱,不可能。”奚月面色铁青,“诏狱挨着南司,离皇宫也不远。一旦出事,援兵即刻会到,我们就算能用轻功逃跑,到了皇城门口也势必会被拦下。”
到时皇城上若放箭怎么办?他们功夫再好也是血肉之躯,一个个都得被射成刺猬。
“要不……我帮你们找些江湖上的朋友,一起劫狱?”沈不栖迟疑着说。
奚月还是摇头:“若是来硬的呢,没个几千号人办不成这事。但若几千号人一道入京,别说厂卫,只怕就连皇上都要惊动。”
“而且也没时间招募人马了。”杨川接口道。
诏狱那鬼地方,多待一天就离阴曹地府近一步。从江湖上招揽朋友过来,少说十天半个月是要花的,张仪未必等得起。
“那如果来软的呢?”竹摇迟疑道。
奚月看过去,她耸了下肩头:“太子殿下给你们的腰牌呢?”
时日已久,杨川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来:“你说崇简王宫中的腰牌?”
竹摇点头,沈不栖面色一喜:“在我这儿,临出来时我给揣上了。拿这个去诏狱提人是吗?我觉得可以啊!”
杨川却锁眉:“不行吧。崇简王才十一二岁,他差人去诏狱提一个锦衣卫镇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