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也出众,不然鸨母哪敢献给兴安侯府?
陆晨有点可惜,瞥一眼她的肚子,只可惜,给人破了身子,还揣过崽子。这样的女人,他是不会要的。
孔哲在楼下洗了脸,才磨磨蹭蹭地上了楼。
见柔儿一脸担心地瞧着自己,他苦笑道:“陈柔姐,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儿,想通了。秀秀她才十五,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程郁不负责任,这事怪不得她,她是我带来的,我得保证把她平平安安送到程府,或是安安全全带回清溪,至于其他,我暂时不会再想了。”
他倒是个有责任心的朴实孩子,秀秀这样利用他,真不应该。
孔哲推开门儿,就看见陆晨坐在椅上跟秀秀说笑。
虚弱的姑娘一脸红晕,被逗得眼底都漫上了春光。
孔哲怔了下,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好陌生。
他从来没见过秀秀在自己面前这样娇羞顺从的样子。
孔哲心里的苦涩,漫上唇边。但此刻,他再难受又能如何,她会在意吗?
“阿哲?”秀秀发觉了他,扶着床沿半坐起来,“你去哪儿了?”
她甚至有点怪他。
孔哲牵唇一笑,上前斟了杯茶,“秀秀,你嘴唇都干裂开了,喝杯水吧。”
他比陆晨细心,比谁都要待她更好。
秀秀垮下脸,不高兴地道:“为什么麻烦人家陆公子,我醒来后,身边只有陆公子一个,你是不是也腻烦我了?想一个人出去躲清净?”
陆晨见火烧到自己身上,笑着站起身,“你们聊、你们聊。”
屋里静下来,孔哲差点就想开口说“对不起”,可他对上秀秀的脸,他又想起了她对自己的欺骗和利用。
他垂头接过她喝完的茶放到一边,疏淡地道:“你饿了吗,我去拿吃的来。”
秀秀眼发红,委屈的要哭,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一点都心疼不着急?
柔儿适时推门进来,见孔哲闷闷的站在那儿,她心里有点生秀秀的气,从感情上来说,因为孔绣娘这层关系,她对孔哲更亲近,而且这件事的确是秀秀做的太过分了。她端着药上前,柔声道:“秀秀,你刚刚小产,还是躺下盖着被,别着凉了,来,趁热把药吃了,身子才能恢复的快。”
秀秀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望着柔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一路她都瞒得很好,孔哲一点都没怀疑,怎么可以在孔哲面前,说出她的秘密?
且……她看向孔哲,他低着头,拳头攥在袖子里,侧身立在茶桌前,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也没有转过脸看她。
昨夜孩子流失掉时,她是迷糊的,不清醒的。
这一瞬记忆回笼,她后知后觉自己早就露了馅。
怪不得孔哲这样冷淡,而她适才还……还依旧撒娇发脾气,想拿捏他。
天旋地转,秀秀眼前一黑,整个世界瞬时崩塌。
孔哲咬着牙道:“吃药吧,等你好些,我送你去程家,找程郁那混蛋算账。”
柔儿退出来,门前,福喜在等待着她。
“姑娘,爷说这几天,怕您这边不太平,拨了人手,在楼下护卫着,您要是察觉有什么不妥,”他递上一只盒子,“这里头是特制的响箭,危急时刻发出去,爷就能知道您在哪儿。”
第90章
停灵七日,二月二十四,卢氏被迁往北郊灵山下葬。
坟前,司礼者高唱祝词。而后宣读赵晋落了印的放妻书。墓碑是其兄长卢青阳所立,上书“河阳卢门女史字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