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仪听了,半是打趣地问:“我若没懂该如何?”
此时夜幕降临,已是灯火阑珊。和仪身上披着的杏色外套为清凉的晚风吹起,本来低盘着的发也松散了一些,顾一鹤歪头仔细看着她,抬手提了提理了理零散的鬓发,声音极低,似是喃喃般的道:“你会懂的。”
“永远,你我相知。”和仪对上他认真的眼神,败下阵来,不再打趣,而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道,仿佛承诺。
顾一鹤握着她的手贴进心口,眼神无比坚定,平静的仿佛一湖水,又坚毅的仿佛亘古不变的日月山川:“你我永相知,永相守,永不背弃。”
此时清风吹过耳畔,带起碎发两三,和仪微微怔了一瞬,然后笑盈盈攥紧了他的手,也拉向自己的心口:“今日之情,此生不改。”
“好了,别在道口站着说土味情话了。”带着淡笑又好像很无奈的声音打破了这温情脉脉的时刻,和仪怀揣着被说‘说土味情话’的不满皱着眉气冲冲地回头一看,瞬间怂了。
好家伙,星及。
应该是接到和仪的回来短信却迟迟没有看到人影,着急了,所以拎着件披风出来了,正步履从容地从巷子里走出来。
星及眼神也带着笑,把披风给和仪披上,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才满意:“这才好呢,倒春寒倒春寒,别再感冒了。知道你们晚上办事儿,怕你没吃好,让厨房炖了雪耳羹,还有新蒸的茯苓糕,回去吃一口再睡。”
和仪于是笑吟吟左手扯着未婚夫、右手扯着星及,“此一生得此二人,足以。”又忍不住道:“这都四月了,哪里来的倒春寒。”
“我呢我呢?”银铃里伸出个大脑袋来,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盯着和仪直勾勾地看,没一会儿凑热闹一样又钻出来个顾灵可。
和仪嘴角抽搐两下,星及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平淡地道:“这个月的香烛是我预备的。”
唰唰两声,大脑袋缩回银铃里的动作快出残影,和仪好像都能听到风声。
和仪摸摸鼻子,叹气道:“难道我的威慑力还比不过星及你吗?”
星及呵呵一笑:“是比不过香烛!快走吧。寒风年年有,四月了就不怕了?”
吃了夜宵,道了晚安,安稳睡下。
几日的课程过后,约定好下周一出发的时间,和仪没耽搁,给顾一鹤发了条微信,一边和毛望舒他们摆手道别一边走出教室。
毛望舒笑着道:“和师你倒是不着急,我们可怕到时候被普济寺扫地出门。”
和仪听了这话,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们两眼,随意一摆手,转身往出走,“你们只要不穿着道袍挽着道髻去砸场子,大概是不会被扫地出门的。出家人慈悲为怀啊。”
毛望舒接了一句:“可是惠岸方丈是业内有名的硬汉大师啊?”
江离在旁边使劲点头。
相为玉慢条斯理地抬手按了按额角,扶额看着毛望舒,眼神颇为无语:“我说我还在这儿呢。”
毛望舒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当着人家徒弟的面说了人家的坏话,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了一会儿,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可是惠安大师当年是全国武术协会副会长,武术大赛冠军也是实话啊。出家人慈悲为怀,惠岸大师比起经文,可是更擅长禅杖物理超度啊。”
相为玉端起温和而慈悲的笑容,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让人有紫竹林中沐清风之感,但听他缓缓道:“助恶鬼摆脱人间苦闷,岂不也是一份慈悲?”
毛望舒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着,好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也是啊!那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画符诵经?”
“因为你打不过,月亮,认了吧。”卢津阳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
第67章。和师今天也被人羡慕阿梨:慕了慕了。……
普济寺并不坐落在繁华都市中,当年战乱时节也一度有僧人还俗奔向沙场,普济寺于乡野间收留难民、施粥行医,声名大噪。
普济寺依山傍水,古来闻名,建国之后成立特色风景区,更是成为中外游客向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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