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三四天吧。”和仪仍是笑眯眯的样子:“而且你忘啦,谷雨我是要回蜀中主持春日祭的,跟着在普济寺逛一圈儿就差不多了,然后改道回蜀中,再直接回来。”
顾一鹤抿抿唇,叹气道:“也好。”
和仪歪头看了看他,刚要说些什么,忽然抬手就要向后劈去。
“和师和师!”高喊求饶的声音很熟悉,和仪挑挑眉,回头一看,呵呵冷笑:“哟,这不是咱们江清道长和江离道长吗?”
二人讪讪地对她笑笑,江离默默鼻子,若无其事地问:“刚才怎么了?我看都要抄家伙了。”
“抄家伙的是你好伐?”和仪白他一眼,摆摆手:“一点小事,解决了。”
江清“噢”了一声,又道:“我看刚刚兰师也在,兰师是什么时候到上京的?我们没有收到报备。”
按理来说,到了和仪兰幽这个等级的,出省的行动是要知会特部一声的,给个消息,也能让那边安心。
和仪听了随口道:“应该是没来得及吧,我听她说还有点事儿要在这边待两天,应该挺忙的。”
江清听了道:“最近蛊道发展的不错,在上京可以说是蛊师们是遍地开花,都快要赶上出马仙了。”
他笑眯眯打趣着,和仪听了不由道:“卢津江听到要跟你决斗的。我也挺肖哥说了,也是好事,满园春色总胜过一枝独秀。”
听到这句话,江清嘴角抽抽,江离已经哈哈大笑:“晏姐你说的这句话,就是我师父每天放的那个电视剧里一老太太说的。”
和仪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惊奇地道:“不是吧,江老观主还看宫斗片?”
江离笑眯眯刚要开口,忽然“哎呦”一声,怒视他师兄:“师兄你掐我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江清嘴都每张,哼哼着挤出大概的调子来,也恶狠狠地瞪了江离两眼,然后笑着对和仪道:“我师弟小时候挑食,现在脑子不大好。和师多见谅,多见谅。”
“哦~”和仪意味深长地看着江离,慢吞吞地点点头。
江离使劲瞪着他,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有点小时候挑食的样子。
顾一鹤歪头认真地看着她,眼中带着淡淡的笑。
和仪又问:“道学聚会吗?怎么没看到肖哥?”
江清嘿嘿一笑,“肖哥最近忙着呢,安老总把他带在身边,应该是要……”
他递给和仪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和仪瞬间明了,心里有些为肖越齐高兴,又不由道:“那可真是好事,不过肖哥也没出家,不会有妨碍吧?”
“嗐,那哪能呢?”江清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安老不也是正一道在家修行吗?我肖哥这么多年道士该干的他都干了,就算真上去了,也没人能质疑。”
和仪这才松了口气。
与这一对师兄弟道别之后,俩人牵着手继续慢吞吞往回走。
此时临近槐树花期,小巷口那一棵百年土槐树上已零零星星地冒出雪白的花骨朵来,和仪路过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顾一鹤什么人呐?称得上她肚子里的蛔虫了,见她多看了两眼就瞬间明了:“想吃槐花饭了?”
和仪含蓄且温柔地微微抿唇笑了一下。
顾一鹤了然,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把背上的两个包往上拉了拉,语气很平淡地道:“我爸的槐花饭做得不错。”
然后是和前一句毫无关联的:“我妈说想在花园里烧烤。”
和仪明白了,当即道:“那这周末咱们回去吧,正好周五过去,在那边住一夜,第二天我再回我家,周一我就要走了。”
顾一鹤嘴角微微翘起,矜持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和仪就笑容灿烂地去拉他的手,打趣道:“这么想带我一起回去吃饭呐?你也不直说,万一我没听懂怎么办啊?”
“你懂。”
顾一鹤口吻平常,却让人听出了几分斩钉截铁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