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半点都不意外。即使判她给温时熠赡养费,她如果按照法律条文来给,每个月给温时熠的那点赡养费还不够温时熠买件衣服的。她问:“他去祭拜过爷爷吗?”
温老四说:“出来的第二天就去了。”又说了句:“哭了一场。”他说完,就见到温徵羽坐在那,两眼出神地盯着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过了好久,温徵羽才慢慢起身,迈过客堂门坎,走进了绵绵阴雨中。
温黎忽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温时熠跟王子道勾结的时候,知道王子道的一些事。她再想到温时熠拿出来证明他是受王子道胁迫的暗藏的那些录音和录像,就冲这个,也得让有些人多想,怕是宁可错杀也不敢放过他。
温时熠毫无预兆地失踪,温晨和温老二跳出来闹了一场,说温徵羽为了遗产杀了自己父亲。
温徵羽让律师以诽谤的名义把他们两父女告上法庭。
不久,又曝出温老二和温晨撺掇温时熠出来和温徵羽打官司争温儒老先生遗产的事。
温家又上演了一回闹剧。
至于温老二和温晨指责温徵羽杀了温时熠,还是为了争温儒那点遗产向温时熠下杀手,知道温家情况的人都觉荒谬。温儒的钱都给温时熠还债了,他留下的财产还不够温徵羽请保镖的。倒是不少人在暗中猜测是不是温时熠闹腾得太厉害,被连家人给收拾了,也有人猜测是叶泠出手了,猜来猜去,警察也找了,但也没什么线索和进展。
虽然家里发生的事情多,但那都是在外面闹,打官司也好,传风言风雨也好,温徵羽没太放在心上,安安静静地练字和画线。
叶泠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她把积压的工作处理完,便又开始折腾起卖控股公司股份的事。她和徐副董、张总三位最大的股东把控股集团百分之八十四的股份一起打包出售。
打包出售,不散卖,那几位想增加持股额拼命挤兑叶泠的小股东们,想要买股份,行,控股集团百分之八十四的股,他们要是一口吃得下,有之前签署的条文在,在同等条件下,叶泠他们自然是优先卖给他们的。
叶泠只提了嘴卖投控集团股份的事,她说的时候那时候还在寻找买家,之后便一直忙得都快见不着叶泠的人影。
天气日渐回暖,直到温徵羽换上短袖,才惊觉自己竟在家里几乎出不足户地过了一个春天。
她看着屋子里的摆放的首饰箱,又再想起她放在库房的聘礼,才想起叶泠一直忙。她想去下聘,不仅得征求叶泠的同意,商量婚事的时候,还得叶泠在场,她都快忘了上次见叶泠是什么时候了,是十天还是两周?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叶泠再忙,每天早上起床后,和中午饭时间都会给温徵羽打电话汇报行踪和行程。温徵羽虽然不参与这些事,也不认识叶泠说的那些人,但叶泠给她说过的,她多少都能留下些印象。
叶泠这会儿还在飞机上,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落地,她约了徐副董和张总商议成立新公司的事,下了飞机就得去玉山集团。
温徵羽很久没见到叶泠,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忙完,索性去玉山集团找叶泠。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没有叶泠里里外外地张罗,把这个家撑起来,不要说她还能过得度日不知年,她连外婆给的这点家业都很难保住,会沦落到哪都难说。旁的不说,她二堂伯和温晨都能来找她的麻烦,更何况外面的其他人。
温徵羽去找叶泠前,先去找安保公司找马路。
随着马路交际圈的扩展,再加上有叶泠的引荐和她这块招牌,生意局面逐渐打开。马路把隔壁搬走的那家公司的办公室租了下来,安保公司重新装修。挂着“兄弟安保公司”的招牌上也是重新做的,还在中文名字的上面加了排英文译名。公司职员都穿上了定制的制服,无论是从门面还是接待人员的安排,都有了正规大公司的模样,和她上次来的时候判若两家公司。
接待人员并不认识她,问过她没有预约,也没有急事,便把她请到贵宾室,让她稍等片刻。
温徵羽端着茶刚喝了两口便见马路急匆匆地过来,连声抱歉。
温徵羽请马路坐下后,才说:“没什么要紧事,路过顺便过来看看,再问问有没有温时熠的消息。”
马路告诉温徵羽,再没有丝毫关于温时熠的消息出来。
温徵羽明白,温时熠凶多吉少。
温黎把保护温时熠的人撤了,温时熠又来和她打遗产官司,摆明了她们已经不会再帮他。她爷爷没有遗书留下,温时熠确实是继承人,她把他逐出族谱也不影响法律对他拥有继承权的判决。温时熠打这官司的赢面很大,法官判了,她即使不愿给爷爷的遗物,也会折现给温时熠,温时熠就又有了翻身的本钱。他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少,也从来不缺落井下石的人。他怎么脱的罪,稍微一打听就出来了,而流言往往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温徵羽当温时熠已经死了。
……
她轻轻地推开叶泠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阵咳嗽声。
叶泠正端着水杯吃药,一眼瞥见门口的温徵羽,想到刚有点症状就吃药预防是很遭温徵羽诟病的,眼神心虚地闪了闪,然后若无其事地把药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