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笃定:“以后,将军绝对是一代明君!”
何军医擦拭的动作缓了一缓,低叹了口气。
“虽说陛下德不配位,可将军若真要夺位,朝中毁誉参半也罢,你可有想过,后世会如何说他?”
身负先帝的养育之恩,弑君篡位,饶是将来至尊高坐,却也是免不了落人口舌。
毕竟天底下,并非所有人都心明眼亮。
何况尉迟亓那方势力尚在,绝少不了手脚。
不过其中意味,元青不甚明白。
想了想,只道:“咱们知道将军的好就成。”
何军医摇摇头,一缕慈笑浮现在他隐有岁月痕迹的脸上。
放下砭镰,取过纱布,也不再多言此事。
“来,帮我将这纱布剪开。”
元青伸手接过:“哎——”
老眸仔细瞧了瞧躺在床上的人。
他的名声,何军医常有听闻。
似是颇为欣赏,“这东陵的太子殿下实乃君子风骨,和那东帝倒是全然不同。”
……
池衍径直回到昭纯宫。
其实从他离开到现在,并没有过很久。
只是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快就醒了。
他步入寝殿时,灯盏暗暗亮着。
锦虞拥着被衾,将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床角。
那透薄的鎏金屏风后,暖雾缭绕,已摆好浴桶。
池衍挥退了守兵,踱步过去。
方才手下同他说,九公主是惊醒的,大概是做了噩梦,看到他们很恐惧。
在床边坐下,见她蜷躲在角落,被褥将自己裹得严实。
只露出一双柔软无措的眼睛。
池衍凝着她:“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了?”
望进那人温柔的眉眼,锦虞懵懵回神。
木讷半晌,遮住半张脸的锦衾稍稍放下了些许。
池衍淡淡笑着,往自己边榻轻拍了拍,“过来。”
垂敛的长睫略一颤动,思绪点点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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