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挑了挑眉,如果她口中的“小可爱”就是在地上挣扎的这个倒霉鬼的话,那“长大成人”也必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过程了。
若不是圣光教与邪神在有关信仰的问题上难以调和,他都想把这个恶心的女人介绍给格里高利六世了,他俩一定能成为灵魂伴侣。
“蛛化……”克里斯钦的声音传来,“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过程。”
“我知道你,小宝贝儿,”蛛后用甜蜜的语气说道,“你一直默默的追在我身后,哈!莱因哈特留给我的小惊喜,他一直是个贴心的好情人,最后把他变成蜘蛛时,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莱因哈特是蛛后的情人?
这个答案未免太过出人意料,无论是瓦伦丁还是克里斯钦,一瞬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他们脑子笨,而是这完全颠覆了从小到大的认知。
在锡安会的启蒙教育中,对力量的认知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圣光的本质是力量,邪神在根源上与圣光如出一辙,是另一种力量的展现。
而现在,邪神中的大姐大——蛛后跳出来说给自己找了个小情人,这就好比你拿着符石发出了一个小火球,然后这个小火球并没有扑向敌人,而是在挑逗一个路过的女孩一样滑稽。
将这个比喻套用到蛛后身上就变成了以下这样︰
经验老道的小火球成功的与路人妹子陷入爱河,又在不久后将妹子始乱终弃。
这已经超出了黑色幽默的范畴,在猎奇这条曲折小道上撒腿狂奔了。
然而实际上,这是根本不能发生的。
当现实与基本认知产生根本性冲突,那么有一方必然是错的。
瓦伦丁不认为他和克里斯钦被灌输的基本认知有错,毕竟圣光之海可从来没有去给自己找什么小情人,这样看来,有错的只能是对蛛后的定义。
邪神真的跟圣光是同类吗?
正确来说,蛛后真的算是邪神吗?
这才是症结所在。
重新稳定好情绪的瘟疫医生上前一步,半跪在了饱受折磨的蛛化人面前,他仔细端详着对方的伤口与长出的蛛腿,甚至还不顾粘腻的液体碰触变异的部位。
“跟莱因哈特身上的变异顺序一模一样。”他看着被黄色污渍污染的手套,得出了结论。
“怎么?想为你老师复仇吗?”蛛后饶有兴致的问。
克里斯钦闻言抬起头,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
“您是不是对我和老师的关系有什么误解?”他语调轻佻,还带着恰到好处的不以为然,“知道他变成蜘蛛的过程这么痛苦,我也就放心了。”
蛛后微笑。
“但我有件事不太懂,”克里斯钦继续说道,“既然莱因哈特是个贴心的好情人,您为什么还要把他变成蜘蛛呢?”
“因为……”蛛后故意拉长尾音,笑的毫不在乎,“我本性如此啊。”
她在这一刻显露出了一种孩子般的残酷,配合着属于玛丽女王的身姿,竟衍生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当人们看向我时,他们往往会直面自己心底的恐惧,就像你看见的莱因哈特,旁边的小可爱看见的女人,他们折服于自己的恐惧,继而匍匐在我的脚下。”
蛛后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轻轻抚摸脚边挣扎的男人,看到男人瞪大眼难掩心中恐惧的样子,愉悦的“咯咯”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这艘巴比伦号的设计师,是他将我的雕像当作饰品搬上了船,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人。
“但是总有少数的那么几个,”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侧脸,妩媚的一撩长发,“能够看见我真实的模样,他们就会成为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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