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叡笑笑:“我只是想来和皇叔您说说话,开解开解自己。”
顺王骇然道:“我哪句话开解你了?你别冤枉我。我平生未沾过情爱,就你俩,成天来烦我,一个吃白饭,一个烧我山。”
萧叡起身,作揖:“多谢皇叔点拨。”
顺王却道:“……可不敢,你是皇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萧叡又去了一趟道观。
侧殿供奉着他们孩子的灵牌,萧叡上了一炷香。他之前心疼,不敢去想,怀袖那么在乎家人,怎么可能忍心打掉自己的孩子。
怀袖是为了他。
七郎的手里曾拥有她的真心,但是被皇帝弄丢了,他只顾着看皇位,才看漏了。
萧叡在入夜之前下山回宫。
他去了一趟尚宫小院,如今这里无人居住,但有人每日来打扫,是以还整洁。
他在怀袖的屋子里睡了一夜。
他以为这个小院子是他的桃花源,现今才想通,不是的,这个院子不是,怀袖的身边才是。
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能拥有怀袖的心?
皇帝或许不能,但是七郎可以。
趁着现在怀袖还没走远,心还没凉透,在尚未燃尽的余烬上添了柴,浇上油,使死灰复燃。
这是这大半年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日。
他想好该怎么做了。
隔日一早起来。
萧叡下了一道令,将空置的蘅芜殿收拾出来,修葺翻新,然后让人把尚宫小院的东西搬出去,等布置好了,怀袖随时回来,都能住进去。
别的暂时管不上了。
先把怀袖找回来吧。
才吩咐下去,萧叡就收到了怀袖寄过来的信,写得生硬无情,他看完却笑了。
他把信放回匣子里。
他闭上眼,几乎能想到怀袖心里冒火却还要冷着脸说:“陛下日理万机,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身上?”
若是怀袖在他面前,必定会这样说吧。
假如他在宫中,肯定不可能把怀袖叫回来。
他是被困在皇宫里,但也不是寸步难行,他盘了一下账。自他登基以来,风调雨顺,他平日里节俭,国库里日渐丰裕,也不是不能挤出一笔钱南巡。
正好可以安抚世绅,察贤举能,还有各大书院。
天冷了便不好走,如今是春天,风和日丽,恰适合去秀美江南走走。
到了江南,去找怀袖就方便多了。冬天之前,他必要把怀袖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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