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没给她准备披肩,这礼服搭披肩就坏了:它最妙的设计恰好凸显肩颈线条和若隐若现的胸部沟壑。池幸脖子上除了项链,什么都不能有。
造型、发型全部做完,在一旁打电话的常小雁收线,凑过来说:“颜砚今天也会出席。”
“她不是很久都没亮相过了?”
“今天不仅出席,而且要公布一个大新闻。”
池幸:“什么大新闻?”
常小雁:“不知道,只是她经纪人给熟悉的媒体透了这个消息。”
池幸心中一动:“走红毯的顺序让我看看。”
翻开流程文件,她笑出来:果然,颜砚恰好排在池幸之前。
场地挺大,峰川旗下的明星们所谓的走红毯不过是走个过场,让媒体拍拍照。
池幸打扮好,拎起裙摆走出去。
周莽正在楼下最后确认一次路线,似有所感,抬头时正见到池幸步出电梯。一袭流水般白裙,黑色卷发堆在肩上,顾盼生姿。
池幸正在寻找周莽。她只知道周莽在一楼,但人太多了,几乎全都是穿西装的男性,她一时之间没看见挂念的人。
周莽前几日去了天津,何年何月兄妹当时正在天津随小周拍综艺节目。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何年当天晚上给池幸打电话,说些“幸姐你可害死我了”之类的话。
总之周莽处理好手续问题,如今是正儿八经的池幸保镖,除了池幸自己,谁都不能炒。
池幸拎着裙摆,脸上是得体客气的笑,她左右张望,看见有人分开人群,朝自己走来。
周莽塞着通讯耳机,一身深宝蓝色西装,若不是胸前工牌,谁都看不出他是个保镖。他走到池幸面前,却不靠近,隔了两步看她眼睛。
池幸生来一双伶俐眼眸,盛着万种情意。化妆师深谙这一点,眼妆恰如其分,并不喧宾夺主。池幸扬起下巴,迎接周莽的视线,眼角流露一丝戏谑:“看呆了?”
“嗯。”周莽直接点头。
跟在池幸身后的笛子并不知道两人关系,直到看见俩人牵手,十指紧扣。她慌了,左看右看,凑过去小声提醒:“会被人看到的!”
周莽的手动了动,池幸把他抓得更紧,笑道:“那更好啊。”
红毯并不长,半露天,冷风飕飕地刮。池幸直到颜砚走上舞台才从室内钻出来。她披着大衣,两腿并拢,站成风里的一只鹌鹑,一只手紧紧挽住周莽胳膊,恨不能贴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这年会……其实……挺小家子气……”池幸牙关打颤,边抖边说,脸上是僵硬的笑容,“明年……我带你去……更大的地方……”
周莽低笑:“好。”
池幸:“……你不信吗?”
周莽:“怎么会?”
两人小声嘀咕,常小雁知道劝也没有用,池幸每次恋爱都坦坦荡荡,根本不怕被人发现。忽然,她在池幸身后戳了戳她腰:“行了,到你了!”
池幸嘶地吸气,脱下大衣交给周莽。周莽牵着她手走上两步台阶。按照流程安排,这几个咖位较大的明星每人有三分钟时间走红毯和接受外场主持人采访,颜砚走完红毯步向主持人的时候,池幸就得在一旁做好准备。
颜砚跟主持人问好,左手在耳边撩了又撩,把鬓发别到耳后。主持人一愣: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戒指。
主持人当机立断,抛开主持台本:“颜砚,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情要跟大家分享?”
颜砚娇羞一笑,把手放在胸口上,一副心跳不已的表情,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对,我结婚了。”她笑着,“元旦的时候跟我的先生已经登记,婚礼还需要一段时间筹备,谢谢大家关心。我先生让我代表他,跟大家说一声……”
她滔滔不绝,装作不经意,吐露一个名字。
主持人和全场媒体哗然——这是去年跻身全球首富排行榜的一位IT新贵的名字!
闪光灯不断亮起,记者们大声恭喜和提问,现场热烈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