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与美当场昏倒。把档口的小工吓坏了,连忙叫了救护车。
在医院醒来后,施与美捉着叶翘绿的手,不停说要打电话。
叶翘绿赶紧把手机递过去。
电话通了,施与美一口气哽在喉间。她喘了好大一口气,不顾形象地骂道,“你说会照顾好儿子的,现在呢?把他往火坑里推。”
叶翘绿瞬间听明白了对方那端是谁。
那个人轻描淡写解释着,他是迫不得已,因为要时间跑路,只能先制造点假象,推叶径出去迷惑调查人员的方向。
他保证叶径什么事都没做,判不了罪的。
那种置身事外的语气,让施与美又悲又气。“怎么可能没事!他的名誉都被你毁了。”她甚至哭了出来,“学校会怎么看他?同学会怎么说他?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孩子,凭什么要给你当挡箭牌?你良心是黑色的吗!”
那个人嗤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自那天开始,家里弥漫着一阵悲伤。
施与美有时会朝空气喊一声,“小径。”
无人回应。
她叹气。
叶翘绿在旁见到,眼里凝起了泪珠。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这段日子,眼泪控制不住。
叶呈锋请了律师朋友,跑了很多关系。把能拜托的朋友都找过了。
事情的调查,进展得很慢。
在这段时间里,施与美也被传唤过几次。被问的,是叶径父亲的下落。
她那天和叶径父亲联系过之后,再打电话,号码已经是空号。她只知道他跑了,具体行踪却不知。
每次被传唤,她就询问,“警察同志,我儿子的事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得到的都是这四个字。
叶呈锋说,“不知道捏造了什么文件,把叶径卷进去了。”
施与美垂泪,“我以前只说他们家族的基因是自私,其实根本就是歹毒。哪个父亲会把儿子推出去的。”
叶径落下了很多课,虽然学院的老师力保,但校方最终仍然做出了退学的处分。
公示一出来,叶翘绿趴在教室里就哭了。
叶径的才华横溢,而今却前途渺茫。中国的学生没有文凭,未来有多艰难。尤其是建筑学科。一下子,所有的天赋异能在命运面前都落了败。
“叶翘绿,别哭了。”邹象语气沉重,“现在首先要把叶径保出来,只要出来就有希望。”
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的爸爸妈妈都在为这事操心。
与此同时,进林集团的股市宣布停盘。另外一家房企开始对进林集团的资产盘点,准备收购。
叶径的调查,在2008年的四月结束了。
他没事,不过多了一个疑犯儿子的标签。
叶径出来的那天,阴雨绵绵,天空黑压压的。
叶翘绿请了假,和施与美一起去接他。
叶径瘦了些,面色看着还好。他的眼神,先是向叶翘绿望了几眼。然后转向施与美,“妈。”
施与美拉起他的手,“没事,没事。”颤抖地说完,她抱住儿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