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这才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四弟住在颖亲王府,先前我也听说大哥去了那边,莫非大哥的伤和颍王有关?”
“果真?”感受到手心被谢洛轻轻勾了勾,朱氏忙道,“等你大哥醒了,我必要问个明白,若真和他家有关,我便是舍了脸面,也要去讨个公道!”
谢泽立刻道:“大嫂若有需要,可随时与我送信,大哥的事,我这个做弟弟的,自是义不容辞。”
“多谢二弟,”朱氏说话时,也没看谢泽,只一心向着谢洛。
恰好此时太医到了,在给谢洛看过伤口后道:“谢大人身上的伤,可要好生将息着,不可活动过大,以卧床静养为宜。头上的淤青若要彻底消散,起码得一旬功夫。”
朱氏听了,当即起身向着谢泽施了一礼,道:“烦请二弟帮你大哥写一封告假的折子,明儿上朝时一并呈上去,他这模样,怕是好些日子都不能去衙门的。”
“大嫂客气,我这就去写,”谢泽听了太医的诊断,又见谢洛久不见醒,也有了去意,便按照朱氏的话,写了一封折子,又叫朱氏亲自加盖了谢洛的私印,方离去了。
这头谢泽刚走,朱氏回转,就瞧见谢洛睁着眼,正在把玩两个玉核桃。
见朱氏进来,谢洛笑道:“家有贤妻,为夫可以放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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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谢泽,金堂再行得几步,走到一个少有人行的小巷口,便被颍王府的管事拦住:“舅老爷。”
金堂惊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那管事忙道:“世子爷听说舅老爷与谢大人出府时,是乘的谢家的马车,忙叫我们跟来,好接您回去。”
管事引着金堂行到马车边,请他上车。
金堂上车前,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巷子可以停车的?”
“是世子爷说在此等您的,”管事答道。
李铮说的?金堂靠在靠垫上,半闭着眼,只觉得头疼。
“少爷?”玉书见车里有热水,忙给金堂倒了一盅。
金堂这才回神,浅浅饮了一口,忽然觉得浑身都温暖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大夏天的,他背上早不知什么时候急出了一身冷汗,将里头的中衣都打湿了,正贴在背心。
“才来京城不过几日,我就想回颍州了,”金堂叹了口气,却没敢再贴着靠垫坐了。方才是没发现,这会儿感觉到了,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能感觉到背心的凉意。
“今年可不成,”玉书轻声道,“少说得两三年后,您高中状元,才能回乡祭祖的。”
“等到那时候,得多久去了,”金堂说着话,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玉书身上。
“少爷?”玉书被他看得有些发懵。
“我觉着我身边的人还是不够用,”金堂道,“赶明儿让青梅挑几个小子到我身边,玉书你去和谢松好生学一学外头的事,以后我想送信给爹娘了,还能叫你替我跑腿,亲眼看一看我爹娘好不好。”
玉书原本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金堂要撵他,听到后头两句,才觉出不是,便缓和几分,半真半假道:“少爷叫我去颍州,什么时候都能走,只是我还得回来的,不然离了您身边,我都要疑心您是故意寻了由头要赶我出去了。”
“就是要赶你出去,”金堂轻笑道,“你这两年不锻炼起来,莫非两三年后我开府时,还要叫谢松青梅这两个大管家帮我跑外面的铺子吗?”
听了这话,玉书方将心理的惶恐尽去,虽还有些不大想离开金堂身边,却也知道,于他而言,这是桩天大的好处,便也生了许多期盼。
见玉书应了,金堂便也考虑起要把玉书放在哪个位置上合适的事儿。最后还是因方才的话,决定叫玉书出师后先管着颍州的生意,若日后再有什么格外突出的才能,再做调整就是。
马车摇摇晃晃直接行到了小门处,那管事又一路把金堂送到有涯斋前,才道:“世子说今儿事多,舅老爷也辛苦了,早些歇息。”
金堂知道李恪李铮事忙,只说了隔日再过去的话,便让这管事走了。
回到有涯斋中,金堂只觉困意上涌,却仍强撑着让墨书备了热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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