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让谢家的马车送我们?”方才忙着,连玉书也忘了多叫一辆马车跟着。
“不必了,”金堂道,“银楼离着不远,咱们直接过那边去也成。”
“那我去叫人给谢大人传个话。”
“回来,”金堂叫住了玉书,“不必传话,咱们直接走,会有人告诉大哥大嫂的。”
玉书虽然有些犯嘀咕,却也乖乖跟在金堂身后出门去。
倒是金堂,心中暗自决定,以后这样的事情,多带墨书出来,比起玉书,他更懂得什么时候该直接执行,不多问无关紧要的话。
不如把玉书放去给谢松教一教,到时候谢松和青梅在府里做管家,可没有满天下跑的道理。早些把玉书教出师,能省不少事。
金堂两个才出门,就远远的瞧见有马车往这边过来了。他眼力好,认出那马车是谢泽惯用的,心底一哂,暗道一声,来的倒快。
金堂见四下无人,嘱咐玉书道:“摆个愁眉苦脸的表情出来。”
金堂说完话,再转回去时,也板着脸,恍若结了冰霜。
“吁——”车夫将马车停在了金堂主仆身边。
“四弟怎么走了,”车帘掀开,谢泽居高临下看向金堂,“怎么也没叫大哥派个车送你?”
金堂冷淡的看了谢泽一眼,道:“二哥来的可真快。”
“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泽笑道,“我寻大哥有些事情,听说他回府,可不就来了吗,倒是四弟,什么时候去的,这么早就走,是只和大哥打了个照面?”
“这和二哥没什么关系吧,”金堂说完,闭了一下眼,似乎是收敛了些情绪,才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二哥了。”
“不如还是稍等一等,让我的马车送你回去吧,”谢泽虽这么说了,却连下车的姿态都没想着要做。
金堂口气生硬道:“不劳二哥费心。”
等金堂主仆走了,谢泽方放下车帘,陷入沉思,由着马车直接进了谢宅。
金堂不告而别,和谢泽不请自来之事,都被报给了谢洛与朱氏知道。
朱氏坐在床边道:“也怪我,方才担心你,竟忘了叫四弟同我一道来。”
“他可来不得,”谢洛道,“那孩子聪明,知道这会儿不该来。”
朱氏轻声问:“那四弟知道不该来,便走了,怎么二弟反而来了?”
“不急,”谢洛笑道,“且先会一会咱们这好二弟再说。”
朱氏闻言点了点头,亲自起身去迎,等见了谢泽,便道:“你大哥不便起身,还望二弟勿怪。”
谢泽瞧见朱氏面上的愁容,与有些掉了的胭脂,忙道:“大哥是怎么了,可请了太医?”
“我若知道就好了,”朱氏叹了口气,将人往屋里引,“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怕没这么快。”
谢泽才进门,就瞧见趴在床上的谢洛,他脸上的淤青与中衣上渗出的血色,都叫人看得心惊。
“大哥?”谢泽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却没得到谢洛的回答,“大嫂,大哥他……”
“回来还是醒着的,才给他上了些药,就睡过去了,”朱氏说话间,眼圈都红了起来,“二弟,你实话与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有事来寻大哥,听大嫂你说起才知道这事,”谢泽面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不如我派人帮着出去打听打听?”
谢泽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啊了一声,才道:“我方才在外头见着四弟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是金堂送他大哥回来的,”朱氏轻轻握住谢洛的手道,“我也问过,四弟不愿意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谢泽忙道,“我赶紧让人寻四弟回来。”
“不必了,”朱氏替谢洛撩了撩头发,“等你大哥醒了,我们总会知道的。四弟不愿意说,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