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边赢不去国外读大学就是为了云边,而且边赢跟家里谎报了大学专业,因为边闻时不时还在关心云边的状况,为了避免他怀疑,边赢对外宣称自己读的信息工程。
比如他和云边还没发展到最后一步。
比如说他们彼此都不是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而是奔着未来交往。
信息量多到爆炸,边闻接收得很困难。
等把底给透了,边赢表明自己的态度:“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不介意父母和子女亲上加亲,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但如果你介意,那你自己考虑掂量,反正我这边不会放弃。”
*
云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外头俩人正常音量说话,她什么也听不清。
只能干等着。
越等越焦灼。
外头的情况她还算放心,她相信不论边闻接受与否,边赢都能一力挡下所有风雨,她现在最大的担忧就是怕边闻把事情告诉云笑白。
她知道知道自己和边赢走下去,妈妈迟早有一天得知道真相,但至少不该是现在,距离谈婚论嫁的年纪少说还有四年,何必提前打破相安无事的平静岁月。
她就一个人在月光洒进来的窗口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等到门外有人叩门。
边闻说:“边边,我送你回寝室。”
不管俩孩子到底发生到哪一步,白菜没被拱过最好,赶紧转移阵地省得出事,就她那一身清凉装扮在家里晃来晃去,不出事才叫怪了;就算木已成舟,也是少拱一次是一次,反正不能将错就错。
这事没得商量,边闻一天把云边当女儿,这辈子都对她有一种父亲的责任所在,绝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云边小小年纪没名没分跟个男孩子住在一起。
云边很听话地说“好”,拿上一点随身物品,要跟边闻走。
边赢搀着她,打算一块陪着。
“你别去。”边闻看见他就烦。
“她走路不方便,我不扶你扶啊?”边赢一句话就把边闻堵了回去,“女大学生和四十来岁的有钱老男人,你还真不怕在学校里给她传点新闻。”
边闻:“……”
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孝子了。
云边犹豫了一路,到了下车的时候终于开口请求边闻:“边叔叔,这件事可不可以先别告诉我妈妈?”她补充,“她肯定接受不了的。”
边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反问:“既然知道妈妈接受不了,你们两个发展感情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后果?”
云边低头,不说话。
“你妈妈这个人,你也知道的,性子太刚烈。”边闻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呼出一长口气,“她跟我,要么在一起,要么是陌生人,她接受不了中间地带,你让她跟我做亲家……”他摇了摇头,“天方夜谭。”
“边边,叔叔真的很希望你能继续当我的女儿。但是你们两个,如果能断,还是断了吧。”
云边的头埋得更低了。
从边赢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头顶中心有个小小的旋,透着发缝底下白色的头皮。
——我非你不可,相信我,我无论如何不会再一次放弃你。她前些日子那信誓旦旦的承诺还历历在耳,但是他心底的不安被轻轻撬动,开始隐隐作祟。
后面他再回去,也没有收到她的信息,诚然她很有可能只是担心他爸在他旁边,才收敛着不敢跟他有过多联系,但那丝怀疑还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事不过三。如果她放手,他永远不会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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