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现在很有可能还在外面。”云边把声音压到不能再低,焦躁地告诉边赢。
她不能穿着之前的衣服出去,而且身上没有沐浴后的湿气和沐浴乳的香味,也很奇怪。
可现在,有云笑白在外面,边赢根本别想出去。
两人互看好一会,边赢走到墙角,背过身去。
云边:“……”
这他妈,怎么洗啊!!!
可是眼下,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云边做足了思想准备,一边紧紧关注着边赢的背影,一边慢吞吞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神经紧绷到随时都能断裂,经不起一丝风吹草动。
边赢不过轻轻动了动,她就吓得肝胆俱裂,就地蹲下。
确定他只是稍稍换了下姿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得到她,她才硬着头皮继续。
衣服没敢脱完,剩了内衣裤就进了淋浴间,还是蹲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边赢。
这是云边洗过最煎熬的一个澡,明知他看不到,但羞耻感几乎要把她淹没了,每一声水花迸溅的声音都在折磨她。
水从花洒洒落,坠到她身上。
那好像不是水,而是他的呼吸,他的目光,他的触摸。
她随便拿沐浴乳搓了搓自己的手和脚,让身上沾上沐浴乳的味道,这就算洗完了澡。
但这还不是煎熬的部分。
最要命的是她还得换睡衣。
云边手绕到背后解了自己的内衣扣,但没敢脱下来,一定要再警告他一遍她才放心:“你别看,我还没好。”
边赢一动。
云边吓得差点跪下。
他只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云边咬牙,连擦干也顾不上,就去够睡衣。
但她忽略了一点,湿的身体穿衣服是很费劲的,她把脑袋套进睡裙,慌里慌张之际,半天不得章法,越着急越混乱,整件睡裙就跟团麻花似的缠在她脖子上。
刚洗的澡白洗,她出了一身的汗。
本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换好,结果几乎创下最慢记录。
期间,她一直哆哆嗦嗦跟边赢强调:“我还没好,你别看。”
边赢把脑袋抵在墙上,双手始终保持投降状,连后脑勺都透着股无奈。
云边知道自己这般不信任他的种种举措挺伤人的,尤其这人几个小时前才为了她豁出性命,但她实在是没法克服心理障碍。
好不容易换好睡衣,云边来到洗手池前刷牙洗脸,她的腿脚都是虚浮的,脚踩着坚硬瓷砖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已经穿戴完毕,但还是跟边赢说:“别看。”
她现在没法直视他,而且她整张脸都因为急切和羞赧涨得通红,耳朵烫得都快烧起来了,她不想他看到她这幅模样。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