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把水龙头转向冷水那一边,十二月的天,冷水凉得刺骨,但只有这样,才能够治她的脸。
在冷水的镇压下,她的脸终于恢复白净的颜色。
她胡乱抽了两张棉柔巾擦脸,然后低着头走到门边,迫不及待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睡前尿尿是完全不指望了,她宁可死也不会让他听到她上厕所的声音,大不了待会晚点再来一趟。
边赢相当自觉,她不叫他看她,他就保持原姿势,哪怕知道她已经穿好衣服。
云边急迫的开锁动作慢慢放缓,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她轻声叫道:“边赢哥哥。”
边赢没动:“嗯。”
卫生间有暖气机和换气扇的声音作掩护,但她依然只敢小声再小声,边赢需要屏息才能听见。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嗯。”他应道。
好一会过去,她依然没出去。
她想说的远不止是道谢。
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今天一直搁在心里却无处寻觅的话是什么:“边赢哥哥,周影姐姐过生日的时候,你跟她说过,她的命是你救的,你有权利定期验收劳动成果。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边赢顿一下,放下手,扭头看她。
少女的眼神一会是怯懦,一会是坚定,像天上的星星在闪烁,但她始终望着他的眼睛,好像望进很深很深的地方一直望到他的心里:“你可以定期验收劳动成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你们对肥更的定义是什么,反正!在我这!五千以上,都叫肥更!
第35章
边赢真诚发问:“我说过吗?”
云边:“……”
合着他只是随口一说,她却当了真。
而且正常人都该听出来,重点并不在于他对没对周影说过,而是她希望他从今往后验收她的生日,但凡他想给她回应,就算不记得,也会答应的。
既然没有干脆地答应,就意味着拒绝。
云边有种满腔热情被冷水兜头浇灭的失落,低声说了句“算了”就要出去。
边赢伸手挡住门。
云边不看他,只看着门。
少女的侧脸就差明晃晃写着“我在赌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就她自己意识不到。
边赢问:“生日什么时候?”
云边的心情多云转晴,但还是不看他,她要是瞬间变脸,老老实实把生日告诉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哪有女生那么容易被哄好的。
“都说不用了。”她倔强地重复一遍,把门打开一条不大的缝隙,然后侧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