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疑是有修养和叫人捉摸不透的。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没点故事。
机会来了。
那时节是冬天,其实是没多久之前的事,大概半年前吧。
雪花茫茫,他们在漠河。
那个地方极光出名,每年游客络绎不绝。
李惟当时在给上一部电影做收尾,一行人刚好过去玩一玩。
大雪封路,鬼哭狼嚎的风声。
一行人直接耽搁在半路。
还好是个小城,住宿的地方尚有。
只是够呛,在一个龙蛇混杂的街上。
李惟开始感到抱歉,毕竟随行的没有哪个不是公子哥,尤其时郁,鞋边儿都从来不带脏的人。
后来见大家玩的愉快也就放心下了。
哪晓得,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时郁救了一个姑娘。
姑娘长相柔美,挂着把吉他在街头卖唱,小小年纪,个子高高,棉裤遮不到脚脖子的贫弱感。
被一帮人砍。
那是真砍,在大街上。
姑娘唱歌所赚的钱被打翻在雪地,混着旁人的血迹,如一串鲜红腊梅,开出不一样的芬芳,惊悚暴戾。
你叫什么名字?
今年多大?
一个人?
当时时郁问了她三个问题,手臂上还挂着血浆般的浓红。
说实话那晚李惟差点冰天雪地北国尿了裤子!
那位爷不顾人生地不熟,强龙不压地头蛇,徒手夺刀,又反砍对方数人,那场面,李惟见多识广也腿直发软,最后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
两个人出街,还好都全须全尾,只是时郁身上全是血,别人的,他自己的……
这么恐怖血腥的样子,他那张脸却一如既往温和爱护,看那女孩子像一朵花,温言细语。
直到女孩子说,她叫糖糖。
也许是命。
他问了三个问题,女孩子偏偏答了这一个。
另外两个不需要出口,已经不重要。
时郁当时就面色崩塌,长久以来的温和淡定消失殆尽,他一下就倒了,在雪地里,喊了一个名字,“当当……”
李惟当时傻啊,心说这得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见钟情故事,这就糖糖糖糖的连被推进抢救室都不绝于口……
他迅速把那姑娘留下了。